陸淺小聲說:“一會兒是空姐,一會兒是學妹,一會兒是副機長,這女人緣還不好啊?”
沙子隨著眼淚一起奪眶而出,喬深用大拇指幫她擦去那滴眼淚,又附在她耳邊說:“陸指導男人緣也不錯。”
陸淺還沒明白這話什麼意思,喬深就放開她,朝航站樓走去。順便和門邊的江爾易打了個招呼。
陸淺跑過去問江爾易:“你怎麼又回來了?”
江爾易死盯著陸淺紅通通的眼眶,一言不發。
陸淺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中邪了?”
“沒有!”江爾易大吼一聲,嚇得陸淺抖了兩下。
她撫著脆弱的小心臟:“什麼『毛』病?!”
“他跟你說什麼了?”
陸淺聽得沒頭沒腦的:“哪個他?”
“你是不是喜歡他?”
“誰啊?喬深嗎?”
江爾易點點頭:“你喜歡他嗎?”
陸淺撲哧一聲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說:“二姨,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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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爾易又重複了一遍:“你是不是喜歡他?!”
“『毛』病!”陸淺對著江爾易的小腿踹了一腳,“江爾易你可以啊!擅自脫隊還跟領導大小聲!跟我回部隊!回去再收拾你!!”
陸淺拎著檔案袋在往前走了兩步,發現江爾易沒跟上來,又轉身。
“我下個月就要復員了。”江爾易平靜的聲音順著風飄過來。
陸淺懷疑自己耳背聽錯了,眉頭一皺:“你下個月要幹嘛?”
“我已經向部隊申請復員了,下個月就走。”江爾易走到陸淺身邊,把話說清楚了。
“下個月就走?”陸淺還是驚著了,“這事兒誰批的?怎麼沒人通知我呢?”
作為中隊指導員,除了出任務的時候要指揮帶兵,平日裡對戰士們的思想生活也要倍加關注。江爾易服役五年了,從一個初出茅廬的刺兒頭到現在,這一路走來,陸淺都是看著他成長的,這感覺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從蹣跚學步到高中畢業。沒理由江爾易要復員這種大事,中隊長會不告訴她。
江爾易說:“是我不想讓你知道。”
陸淺不解:“為什麼?”
江爾易再度沉默,手指揪著褲縫,似乎在做一個無比困難的抉擇。
陸淺以為他有難處,可是江爾易家裡條件很好,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家裡只有他這麼一個獨子,父母年輕,身強力壯,實在想不到他有什麼難處可言。
但陸淺還是說:“你要是有什麼困難,你可以找我商量,我是中隊的指導員,你們每一位戰士的心理健康……”
“我不想做你的戰士了,也不想再讓你當我的指導員!”江爾易沉了一口氣,趁著陸淺罵人的話說出口之前,大聲的衝著她說,“因為我喜歡你!陸淺,我喜歡你!!”
呼呼的熱風直往陸淺耳朵裡灌,吹得陸淺腦子裡嗡嗡一片,一個字都聽不清。
四年了,江爾易終於把這幾個字說出口了,他如釋重負。怕陸淺聽不清,他甚至加大音量,抬手做喇叭狀,大吼:“陸淺,我江爾易,喜歡你!”
剛好有一輛擺渡車停下,陸陸續續的乘客下了車,剛好見證這一刻。
一個身穿『迷』彩訓練服的帥氣小夥子,正挺直了脊樑骨站在一個女軍人面前,大聲表白。
人群中也不知哪個吃瓜群眾帶了頭,突然響起整齊劃一的起鬨聲——
“答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