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
顧城驍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行啦，該幹嘛幹嘛。”
“幹嘛？”
“你說呢？”
“哈哈哈哈哈，我不知道啊。”
“你不用知道。”
“……”
——
傅白雪一直在等何景行的電話，但是，她等了三天都沒有等到，希望之火在復燃之後，又慢慢慢慢地弱了下去。
好幾次她都衝動地拿起手機想撥過去試試，但直到最後她也沒有按下撥出鍵。
畢竟，他們已經有整整一年的時間沒有聯絡了，連朋友都算不上，她貿貿然地打過去，想想都覺得尷尬。
再說了，或許只是她一廂情願，人家根本沒有想跟她怎麼樣的心思。
想著想著，那股衝動也就慢慢下去了。
這天，剛好輪到她值夜班，也是她第一次值夜班。
醫院的檢驗科非常冷清，幾個辦公室和檢驗大廳都是沒有人的，只有值班室亮著燈，外面一點聲音都沒有，她根本就不敢出去。
偶爾會傳來急診室的聲音，有人會大哭，有人會大喊救命，在這個安靜的值班室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傅白雪既怕聽到這些聲音，又怕聽不到，絕對的安靜也同樣讓她心驚膽戰。
這時，救護車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似乎還不止一輛兩輛，有好幾輛同時送過來了。
傅白雪想出去看看，可是那個昏暗無人的檢驗大廳真的讓她望而卻步。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有人開門進來，她著實嚇了一跳。
“我滴個天爺啊，”她一下一下撫著自己的胸口，感覺心臟都快跳出來了，“郭昕蓉，我差點被你嚇死，我覺得我需要吃一顆速心丸。”
她的臉色都發白了，雙腿也在打顫，幸好是坐著的。
郭昕蓉是跟她一起來醫院實習的校友，分配在急診室，也是今天值班。
郭昕蓉喘著粗氣，慌慌張張地說：“傅白雪，你……你……快去急診室……幫忙……幫忙……”
“急診室怎麼了？”
郭昕蓉緩了緩，終於可以正常說話了，“一輛大貨車突然失控，直接衝進了夜市攤子，送來了好多人，有幾個慘不忍睹……好多血，好多血，無法想象……”
傅白雪的腦子一片空白，她原來，是一個有暈血症的人，現在好一些，不至於見著血就暈。
“下班的休假的都被叫來了，護士長讓我們儘量多地叫人過去幫忙，把醫院裡所有能叫的人都叫上，都去幫忙，現在急診室亂成一團了。”
傅白雪全身都在發抖，“我……我能幫上什麼忙？”
郭昕蓉一把拉起她的手，一邊往外跑，一邊說：“沒時間了，趕快吧，哪怕是安撫家屬情緒也好啊。”
傅白雪什麼事都來不及想，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面對那樣的場面，像一個木偶一樣被郭昕蓉拉著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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