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坐進車裡，顧東君朝他們揮揮手，“路上小心，改天見。”
車子開遠了，轉彎開進了夜色之中，看不見了，顧東君雙手插袋，轉身回家。
有了林淺的提醒，林渝自然就會多注意小菊，客廳裡，她一邊看著女兒玩耍，一邊用餘光看著小菊。
顧東君回來了，在家門開啟的那一瞬間，小菊雙眼放光，立刻跑到了門口。
她趕快拿出了拖鞋，卑微地蹲下身子，要幫顧東君換鞋。
她似乎，很喜歡做這件事，就好像她是他的妻子一樣。
“咳咳！”顧東君咳了兩聲，冷漠地說道，“這雙不舒服，丟了吧。”他繞開小菊，自己去鞋櫃裡拿了另外一雙棉拖鞋換上。
林渝沒有錯過小菊眼中的失落之色。
有些事情，你沒有去留意的時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一旦你用心去留意，就會發現許多問題。
她發現，只要顧東君在家，小菊就會比他不在家的時候，來的活躍。
顧東君不在家的時候，小菊只要一空下來就會發呆，有一次，她還取笑她少女懷春的樣子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小菊告訴她，說自己喜歡一個明星，幻想著跟那個明星同居。
而只要顧東君在家，小菊彷彿永遠都是活力四射的，特別勤快，特別來事，還特別愛笑。
此刻，面對顧東君的冷漠拒絕，小菊一臉想哭的樣子，她蹲在地上，手裡拿著被顧東君丟棄的棉拖鞋，久久沒有站起來。
“這……這……這是新的……”小菊支支吾吾的，特別不捨得丟掉這雙新拖鞋。
林渝苦笑了一下，那雙拖鞋，是小菊跟她一起去超市購物的時候，小菊挑的。
——“顧先生，我和太太今天去超市了，我們買了好多東西，你腳上這雙拖鞋是我挑的，舒服嗎？”
——“顧先生，今天的菜和您胃口嗎？我看那蝦特別新鮮，就買了。”
——“顧先生，你的襯衣我已經熨好了，還不小心燙到了手……”
——“顧先生，你今天回來好晚啊，太太和小月亮已經睡著了，就我在等著您……”
許多許多的話，林渝以前根本不會去在意，現在回想起來，心裡都堵得慌。
小菊還想挽回一下，“顧先生，要不……就放著先？萬一哪天你想穿了呢？”
“丟掉！”顧東君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說道。
林渝不當回事，繼續陪小月亮玩，只用餘光關注著她，只見她淚眼汪汪的，抿著嘴唇，忍著傷心將拖鞋丟進了垃圾桶裡，然後，她低著頭，一聲不吭地轉去了洗手間。
不經意間，林渝窺探的視線與顧東君探究的眼神撞了個正著，刷的一下，林渝就紅了臉，特別的難為情。
顧東君過去，握住她的手，掰過她的臉輕吻一下，“儘快換個保姆吧，這個……煩。”
林渝的嘴角微微一揚，內心的陰霾一掃而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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