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她的阿孃卻告訴她,她早就知曉了他的身份。
“阿孃,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眼淚從臉頰上滑落,落在被子上,印下一個深色的點。
“拉開那個抽屜,有個紅木匣子,你去拿過來。”
吳三娘伸手給她指了位置。
徐清琬起身,依著她的話將匣子拿過來,放在床上。
“開啟。”
裡面裝的是一封信,信紙發黃,說明它已經有些年頭了。
這個匣子她小時候見到過,當時想開啟看來著,但是被阿孃阻止了,最後也就忘到了腦後。
徐清琬看孃親一眼,然後將信拿了出來,慢慢展開。
是記憶中熟悉的字型,她的瞳孔一縮,捧著信仔細閱讀起來。
這是十年前他留給他們的信,信紙一共兩頁,第一頁中他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以及一直瞞著他們的理由,最後表明了他的感謝和歉意。第二頁是寫給她的,囑咐她好好習字讀書,還說等他回長安安置空閒了,就回來看她。
“騙子!”
讀完信,她的唇角微啟,吐出這麼兩個字,堵在心口的那股鬱氣卻散了許多。
良久,她抬起頭,看向孃親,“阿孃,你們為何不告訴我呢?”
吳三娘看著女兒,抬起手摸摸她的頭,“告訴你又能如何呢。他是國公府的公子,不是咱們這些小老百姓想見就見的,告訴你,不過是徒增傷感。”
徐清琬垂下頭,她明白阿孃的意思。
吳三娘嘆了一口氣,“綰綰,你要明白,你和他,從來都不是一類人。”
不知過了多久,徐清琬抬頭,“阿孃,我知道的。”
說完,她站起身來,道,“阿孃,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嗯,去吧。”
回到自己的房間,徐清琬盯著窗邊的小野花發呆,直到澤蘭走進來,她才回過神來。
“澤蘭,給我磨墨。”
郊外,崔雲崇看著立於馬上的男子,擔憂地開口,“阿琰,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穆華琰俯視著他,良久,開口道,“上馬。”
崔雲崇嘆了一口氣,踩著馬鐙,飛身上馬。
陸護看著兩人催馬跑出了兩道殘影,連忙拍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