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對我下手?萬一伏地……那個人威脅他呢?”
普魯圖愣了一下,一副沒想到我會想這些事情的模樣,隨後他輕笑了兩聲,像是在嘲笑我的傻氣,“小傻瓜,你想的都是什麼?就算做了再多違背良心的事,爸爸也不會做這種殺妻滅子的事情的。”他彈了一下我的腦門,柔聲說道。
“那你呢?”我又從普魯圖腿上爬起來,好奇地看著普魯圖那從來不會說謊的眼睛,問。
“我?我怎麼?”
“如果伏……那個人就站在你的身後,用魔杖指著你,讓你把我殺了,否則就殺了你,你怎麼辦?”
“先保證你能離開,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對你動手的。”他勾起嘴角對我笑著,眼睛裡流露出像細水一般流淌的溫柔,“我說過,我冒不起失去一個妹妹的風險。如果你不在了,我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奧利弗也不會放過我的。”
“那個人威脅你誒,他的魔杖就在你腦袋後面,你怎麼走?”
“我不走,你平安就好。”
噢……我親愛的哥哥,他雖然平日裡愛欺負我,關鍵時候他總是能靠得住的,我不開心的時候也很會說話來哄我。
不管他這些話是不是真的,反正我聽到就挺舒服的。
樂在其中,我突然想到了那隻猞猁,“對了,普魯圖。你知道魔法部的事情嗎?”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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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
“魔法部垮臺了,魔法部部長死了。”
普魯圖愣了一下,搖搖頭,茫然地說:“不知道。”
一說到魔法部部長我就又能滔滔不絕了,要知道,那天早上我還見到他,晚上我就收到他被殺死的訊息,我一直對此耿耿於懷,畢竟一個早上還站在身邊的人晚上就被殺死了,能給我造成多大的心理陰影。
考慮到奧利弗也是害怕的,我才沒有跟他詳細討論這件事情。
“我跟你說,那天早上我還見到他,他來找赫敏、哈利和羅恩的。”
“在韋斯萊的家裡嗎?”
“對。”我應了一聲,揮揮手,示意普魯圖不要再打斷我,“他那時候就站在我旁邊,就在我旁邊,很近很近,我都能看見他面板上的毛孔了。你知道那種距離嗎?”
“嗯,我知道,你繼續說。”
“早上還看到的人,晚上說沒就沒了。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就像……就像看到鄧布利多的屍體從天文塔上掉下來一樣……”說著,我的聲音慢慢變小,直到停止。
普魯圖想到了什麼,低下了頭,臉色煞白得嚇人,他攥緊了拳頭,發出沉重的一聲“嗯”,半晌後,解釋道:“就像那天爺爺被殺死,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在我面前死去一樣。”
啊,我都忘了這茬了,自從爺爺去世,我一直都只顧著自己背上與難受,只在乎自己的感受而無視了身邊的人的感受,忘記普魯圖那時也是站在我身邊的,我至少在爺爺徹底斷氣前被奧利弗緊緊抱在懷裡,而普魯圖沒有,他是眼睜睜看著爺爺去世的。
他一定也很難受吧。
“普魯圖?”
“嗯。”
我抱住了他,像他在我不高興時安慰我一樣輕聲說:“一切都過去了,太陽很快就會出來了。”
“嗯。”他原本冰冷的聲音多了份暖意,他沒有用力地捉住我的手臂,點點頭,“好,太陽會出來的。”
說起來,英國已經好久都沒有見過太陽了。
普魯圖租到的房子是一間一室一廳的公寓,配上一個小浴室和小廚房,沒有陽臺,你可想而知他住的地方有多小。
一個臥室並不能容下兩個人睡覺,雖說我們小時候總是會一起睡覺,以此來獲得沒有父母在身邊陪著睡覺的安全感,但是我們現在長大了,再一起擠一張床就不太合適了,於是晚上我睡在臥室裡,普魯圖將就著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通常壞事剛發生一兩天,我還會做噩夢的,我的噩夢總是對我充滿惡意,不會輕易放過我的,不折磨到我精神失常它都不會離開的。
半夜我又在噩夢裡驚醒了,儘管不多經歷,我還是被噩夢折磨得快要將其習慣了,我醒來,摸了摸自己沾滿冷汗的後背,翻過身,將衣服撩開一下,讓涼風鑽進衣服裡吹乾我後背上的冷汗。
既然醒了,想要再次入睡已經成為一件難事了,我翻來覆去,決定出去喝杯水,說不定喝杯水我就冷靜下來想睡覺了。
睡在客廳的普魯圖身上只搭著一件小毛毯,對他來說,這就夠了。擠在一張不寬的沙發上,他不得不將一隻手伸展到沙發外面才睡得舒服,就差一點,他的手就能碰到地板了。
他好像在睡覺前看著些什麼,他的手旁邊還有一張紙質東西,我走到那裡撿起來,利用微弱的光線,我艱難地讀出了上面寫的字——《預言家日報》,而在他手上的那份報紙上的頭條就是魔法部部長去世的訊息。
不自覺間,我想到了我問他知不知道魔法部部長去世的訊息時他的反應,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回答我說不知道的,我猜測他早就看了報紙,只是沒想到我已經知道魔法部部長已經去世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