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還是不敢。
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睜開眼睛，見到明亮的光的那一瞬間，眯了一下眼睛，然後再又睜開。
“能看見嗎？”陳建琴忍不住問道。
王小慧心裡狂喜，她能看見了，真的能看見了。他的眼睛看到了她的爸爸、她的媽媽、代玉，還有一整個病房裡面的人。
她想說話，又憋了回去。
因為激動而哭了出來，好幾年生活在黑暗裡突然重見光明，這是怎樣一種心情？
眼睛能看到的那些色彩，那些人，那些東西。
“不會是看不見吧？”陳建琴抓著王小慧的手，跟著也抖了起來，這會兒才有了一個當媽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陳建琴的一句話提醒了王小慧，她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對，她就是應該看不見。
代玉捂著嘴巴一下子紅了眼睛，扭頭到一邊，不敢去看小慧，心裡跟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越壓越重。
怎麼還是看不見呢？應該看得見才對呀。
不敢相信不能接受。
負責拆紗布的醫生同樣不能接受。
明明這個手術很成功，他參與了整個手術過程，術後情況一直很穩定，他很清楚王小慧的狀況，來拆紗布的時候也是自信滿滿。
現在小姑娘搖著頭說看不見。
明明他剛才拆完紗布的時候，小姑娘睜開眼睛，又閉上眼睛，那是對強光的反應，不太適應的表現。
他以為是應該看得見的。
所有的人都不能接受，但還是必須接受。雖然是外國專家動的手術，可是專家也說了。手術的成功率在90以上。那也不是百分之百啊。
陳萌上去拍著王小慧的被安慰的說道，“沒關係的小慧，上帝為你關上了一扇門，肯定會給你開啟一扇窗。”
其實她對王小慧能否重見光明？一點兒都不在乎。看得見和看不見，跟她好像關係也不大。所以他不存在難受和不難受。
上去安慰人說了幾句話，也是為了在張雲面前表現表現，畢竟都是親戚嘛，什麼也不說，好像也說不過去。
王小慧這會兒抱著陳建琴哭的一發不可收拾，好像是真的因為看不見傷心難過，受不了。
代玉儘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跟著醫生出了病房。
醫生那邊還有很多需要叮囑的，家屬必須去一個。
“你妹妹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但是你們作為家屬的也不用灰心。畢竟剛拆了紗布。嗯，有一個適應的過程，也許過幾天就能看見了.......”
醫生現在也不能就給王小慧的眼睛下了結論，只能說有看見了希望。
嗯，也有可能一輩子都看不見。
醫生的建議是，今天可以先辦理出院，一個月之後過來複查，到時候再說看不看得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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