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手機看看時間,咖啡店一會兒就要關門了,代玉腦子特別清醒,看一眼玻璃窗外面,還是車水馬龍的,川流不息,這就是大城市,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手機抓在手裡朝外面走去,寢室肯定是回不去了,管佩家她也不想去,總覺得自己還會被管佩媽媽抓到第三次,她就跟那個偷了別人乳酪的小耗子一樣,每次看見陳文清,她害怕,她心驚膽戰。
從咖啡店出來,站在門口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剛才在裡面存的那點熱氣一下子就跑得差不多了,還有她這無處安放身體,今天晚上要去哪裡待著呢。
在小店買你五塊錢一瓶的二鍋頭,代玉往旁邊不遠處的連鎖酒店走去。
真疼,遞過去三百塊,一百六十八的房費,剩下的是押金。
衝動果然是魔鬼,是窮人就不該衝動。
前臺服務員看了一眼代玉之後還是決定好心的提醒她一句。
“晚上睡覺的時候請記得扣好門上的鏈子,保管好自己的貴重物品。”
代玉笑笑,她看著像是有什麼貴重物品的人嗎?
進了電梯,看到電梯的牆上有些被撕掉半截的粉紅色小廣告,她才想起來人家說的是什麼意思,畢竟一個有點姿色的女孩子單獨一個人住酒店,確實她考慮不周。
進房間先看了一圈,因為剛剛經歷的事情,她有點臨時的被害妄想症,沒發現異常才放下心來,從裡面反鎖,順便扣上鏈子。
看了看手裡的二鍋頭,要不要喝啊,喝了她肯定能睡,喝吧,就當吃安眠藥了,一小瓶一次性砸進胃裡,喉嚨和胃裡一瞬間火辣辣的痛,深吸兩口氣才緩了過來。
衣服都沒有脫,直接把身體拋到床上,裹了被子,閉上眼睛,但是看到的那些畫面不是系主任那地方像黨中央靠近的頭頂,就是系主任那閃著精光的眼睛,還有他那豬兒蟲一樣的手指頭,那手環過她的腰,緊緊的勒住她,她呼吸不暢。
現在對代玉來說最難受的事情就是喝完白酒之後,明明頭疼欲裂,還發暈,看著天花板天旋地轉,卻睡不著。
天哪,她睡不著。
手機再次響起來,就在她的耳朵邊,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隨意的按了鍵接起來,沒有看螢幕。
“你說什麼?”代玉猛的從床上坐起來,腦子一晃,她暈得厲害。
管佩問她在哪裡?他剛飛過來,坐的計程車馬上要進市區。
“怎麼,不想見到我?”
怎麼可能,代玉迅速的說了自己的位置,然後問問自己身上的味道,不知道衣服上有沒有酒味兒,反正她現在鼻子裡面全部都是酒味兒。
搖搖晃晃的往衛生間走,算著時間,按照平時自己洗澡的速度,十分鐘之內脫衣服外加洗澡應該沒有問題。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酒量,脫光之後才發現自己全身無力,剛才脫衣服已經把能用的力氣都給用了。
可是她不想給管佩留下一個酒鬼的形象,把水溫一降再降,最後終於可以洗了,清醒一點了,從頭到腳洗了個乾淨。
酒勁兒一陣一陣的上來,不行,還得堅持一下漱口,圍著白色的浴巾,頭髮垂了一半在前面,一半在後面,根本來不及看鏡子中的自己,代玉對自己的牙齒下了狠手,上刷刷,下刷刷。
有人敲門,可是她還沒有穿衣服,知道是管佩,可是她現在這個形象,會不會讓他以為她這是故意第二次要勾引他啊?
管佩敲了門等了一會兒,沒有人來開門,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我房號了,退在側面給代玉打電話。
代玉扶著衛生間的洗手檯,身體發軟,彷彿腳下踩著的不是地板,是棉花,她不知道別人醉了是什麼樣的,她現在就是這種,只是身體醉了,腦子完全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