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濃霧中,二皮也分辨不出方向,只能直線前進,先鑽出濃霧,然後再上山檢視。
他撒開腳丫子朝外跑,前面模模糊糊也看不真切,結果一腦袋裝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找死啊,給小爺讓開!”二皮作為廋鐘的跟班兒,平時牛得跟二百五似的,根本不鳥旁人,現在急著完成公子的任務,對攔了去路的人當然不會客氣。
“給本姑奶奶躺下吧!”一個沉悶的聲音剛剛傳到二皮的耳中,他就感覺腦袋被人狠狠敲了兩棒子,“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白雨晨看著暈死過去的二皮,沉默了片刻,蹲下身子從他身上扯下一塊兒布條蒙在了臉上。
“這樣他們就不知道是誰動的手了!”白雨晨嘀咕了一聲,捏著葉鏢在二皮的臉上劃出一道道血痕,又塗抹了一些草汁兒,把他身上值錢的東西搜刮完,拎著木棒離開了。
對於這些人,白雨晨這樣做已經算很仁慈了,要是對位調換,說不定他們會要了自己的命,而自己僅僅是打暈他們,在臉上留了點兒東西而已。
隱藏在濃霧中,靠著凝露草,白雨晨感應著這些人的方位,眼神冰冷,如黑夜下的幽靈,不斷出手。
“什麼人?”
“咣咣......”
雖有人警惕性較高,但發現時木棒已經臨頭,根本無法躲閃,一個個腦袋上被敲了不少的大包,徹底暈了過去。
“這些混蛋什麼速度,太他孃的墨跡了!”廋鍾躺在長條石上有些來氣,明明剛開始收集的速度很快,可過去將近一個時辰了,竟然只收集到二十瓶兒的露水,明顯沒達到他理想中的數量,而且出去查探訊息的二皮也沒回來,這讓他不由得惱怒起來。
“還管不了你們了?”廋鍾“騰”的從石條上跳起來,抽出一條皮鞭,“看來你們不長記性啊!”
“啪啪......”廋鍾甩了幾下皮鞭,臉上露出亢奮的神色,“該活動活動身體了,嘿嘿......”
作為外門一執事的小兒子,廋鍾早就養成了囂張跋扈、睚眥必報的惡習,手下但凡有一點兒不聽話的,不是鞭打就是杖擊,對其他得罪過他的弟子更會痛下殺手,不是餵了妖獸,就是扔下懸崖,霸道而殘忍。
外門弟子在宗門中基本沒什麼地位,成長完全靠個人,也享受不到宗門什麼資源,每個月只能分得一點兒生活用費,可一旦入了內門,就成了昆門的正式弟子,會享用各種功法、丹藥、武器,前途一片光明。
一般宗門的外門弟子的規模很大,像昆門這種門派人員更多,有上萬名,只要身世沒問題,都可以加入宗門,一是有安身立命之所,二是還可以躲避外界的妖獸,若是資質不錯,還可以成為宗門的正式弟子。
可宗門對外門的管理很鬆懈,只調派一部分人過來維持基本秩序,對於弟子之間的爭鬥採取放縱的態度,出發點就是為了增加相互之間的競爭,激發他們的潛力。
所以,外門很亂,但凡在宗門內有點兒靠山的,無不混的風生水起、有滋有味兒,只是苦了那些勢單力薄者,處處受壓迫,像吳大、白雨晨就是這樣。
白雨晨雖然對宗門這種做法非常不滿,可也無可奈何,只能忍著。
總之,外門無人權,只要你實力強,有靠山,你就有生殺大權,就可以作威作福,把弱肉強食詮釋的淋漓盡致。
所以在廋鐘的眼裡,別人的命如草芥,不值一提,隨他糟踐。
“你他孃的找死啊,這麼慢!”廋鍾剛從石條上跳下來,就見一個模糊的影子朝他走來,他二話不說,甩動鞭子就抽了過去。
“啪!”鞭梢一下被對面的人抓住,鞭子被繃得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