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玄龜、王筀鵀和孔宣他們雖然因為有事不得不往朝歌走一趟,但是他們肯定不能一同出現在朝歌城。王筀鵀身為軒轅墳三妖之一,身負女媧交代的任務,出現在皇宮無可厚非。孔宣因為曾經藉助成湯江山的氣運修煉,所以在殷商露出末代的光景時,在朝歌露面倒也勉強說得過去。但是北冥玄龜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被人看見,因此三人商量,他們先在軒轅墳那落腳,等王筀鵀聯絡蘇妲己和胡喜媚之後,該怎麼做,再做商量。
三人直奔軒轅墳,軒轅黃帝行宮來,尚未靠近,遠遠的聽到行宮裡人聲鼎沸。王筀鵀放慢了雲頭,眯著眼看了過去,只見行宮裡人影幢幢,來來往往的,“軒轅行宮裡有人在,不過似乎並不是軒轅黃帝本人。”
孔宣站在她身邊,跟著看了半晌,說道:“好像有好幾路人,而且看穿著打扮,他們似乎並不是一般的修行者,應該跟在哪位大能身後侍奉的使者。”沉吟了一下,下了斷語:“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應該是這些大能們派來窺探朝歌這邊動靜的。”
北冥玄龜聽了這話,直接說道:“既然這樣,那這軒轅行宮我們就不能去了。”途中王筀鵀曾經向他講述了朝歌這邊的大概建築分佈,他轉頭望東南方向看去,徑自說道,“那邊是不是你們所說的女媧行宮所在?我們去那裡落腳吧。”
“去女媧行宮落腳?”王筀鵀聞言不由得驚叫出聲,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他,彷彿北冥玄龜這一刻在她眼裡變成了怪物似的,沉著臉,嘆道:“龜老,住到女媧行宮裡面去,你倒是夠敢想的,讓人佩服。為了不讓女媧發現你,進而查到你的身份,我們躲著女媧還來不及呢。你倒好,反而跑到她眼皮子底下待著,是生怕她不知道你要找她報仇,想著藉此提醒她,好讓她提前做好準備嗎?”
北冥玄龜皺著眉頭說道:“誰說住在女媧行宮就一定會暴露身份的?再說,這朝歌城外,除了軒轅行宮,就只有女媧行宮這兩個地方能住人。如今軒轅行宮去不得,那就只剩下女媧行宮了,不然你讓我去哪裡?”視線從空曠的郊外掃過,目光收回,落到王筀鵀身上,質問道,“你該不會讓我露宿荒郊野外,或者住到軒轅墳裡面去吧?”
王筀鵀聽了他這話臉色越發的難看,在心裡忍不住吐槽:就算是荒郊野外,也比北俱蘆洲要好的多。北俱蘆洲環境那麼惡劣,你不是也在哪裡住了那麼些年,也不見你挑剔,怎麼這會兒突然變得嬌貴了起來?
儘管她沒有說話,可是臉上的神情已經把她的想法帶了出來。北冥玄龜冷哼一聲,正要說什麼,孔宣搶在他前面說道:“小琵琶,你別一聽到女媧這兩個字就炸毛,其實沉下心來好好想一想,龜老的這個住在女媧行宮的建議並非不可行。”
聽著軒轅行宮裡遠遠傳來的喧譁聲,他笑了一下,說道:“看軒轅行宮這麼熱鬧,這裡明顯是不能住了。這些使者敢在軒轅行宮這麼放肆,那是因為軒轅黃帝雖然被稱之為‘人皇’,但在天上的那些神仙眼裡,終究不過是一個人族出身晉升的後輩而已,和女媧這種老輩的神仙無法比。更何況,女媧可是聖人。而且女媧的這座行宮早就有了,據說是第一代人族建的;不像軒轅黃帝這座,是帝乙這個末代皇帝派人蓋的,剛蓋好沒幾年。”
“這些大能派來的使者,不過是仗著身後的勢力在這狐假虎威而已,但是他們再怎麼囂張,還是知道分寸的,絕對不敢惹到能和他們背後的勢力平起平坐,甚至還在其上的女媧頭上,因此女媧行宮那裡絕對沒人敢去住,甚至擔心一不小心惹惱了女媧,不僅避之唯恐不及,恐怕平時都要繞著走。這樣一來,豈不就方便了我們。所以我們過去之後,只要控制住女媧行宮裡,平常打理行宮的差官,藉著女媧這座大旗,無形中減少了很多暴露的危險,而且還能住得很舒服。既然有高床軟枕可以享受,而且又能幫我們遮掩身份,自然不願意去荒郊野外受罪了。”孔宣和王筀鵀一一分析著住在女媧行宮中的可行性。
經孔宣這麼一打岔,北冥玄龜的神色變得和緩了許多。他深深的看了王筀鵀一眼,說道:“小琵琶,我知道你對女媧有著很深的忌憚之情,但是你既然要和她為敵,擺脫她給你規劃的命運,那麼不管你和她之間差著多少距離,你也要把自己擺在和她一個水平位置上去。如果你像現在這樣,一聽到她的名號就彷彿如臨大敵一般,誠惶誠恐,腦子都不會轉了,那麼就算你有了和她一較高下的本事,如果像現在這樣一直仰視著她的話,別看你現在說得怎麼好聽,骨子裡還是缺乏和她一較高下的勇氣,屆時,你們對上,你一定會輸。”
被北冥玄龜點出,她看女媧的心態不對勁。雖然嘴巴上一直把女媧視作敵人,但是心態上,或許是覺得自己和女媧之間的差距太大,所以覺得自己不配做女媧的敵手,因而一直把女媧放在了高高在上的位置上,帶著仰望的心態看她。就算北冥玄龜不說,王筀鵀也知道這種心態,是大忌,如果大家都抱著她這樣的心態,那麼歷史上,也就不會有那麼多以弱勝強的戰役了。她低聲喃喃道:“所以說,我現在需要的是‘狹路相逢勇者勝’的心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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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什麼樣的心態,眼下離王筀鵀和女媧攤牌還有一段時間,她還有時間調整。這事不過是一個小插曲,北冥玄龜提了這麼幾句就算了。經過孔宣的分析解說,王筀鵀對到女媧行宮落腳也不牴觸了,因此他們住進了女媧行宮。至於行宮裡的那幾個差官,自有北冥玄龜和孔宣去理會,就不是她操心的了。她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聯絡蘇妲己和胡喜媚。
夜深人靜朝歌皇宮裡除了值夜的,和保護皇城的衛士,大多已經入睡。王筀鵀站在摘星樓上,看著天上一閃一閃的星星出神,夜風吹過,將她的裙子吹得獵獵作響。胡喜媚提著裙子,匆匆忙忙的從下面跑了上來,因為跑得急,來到她眼前的時候,呼吸不暢,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張著嘴,呼哧呼哧的喘著氣,隨著她的呼吸,胸脯也跟著一鼓一鼓的。
看著汗水打溼了胡喜媚的劉海,變成一綹一綹的貼在光潔的額頭上。王筀鵀笑了一下,伸出手來,一個裝著水的杯子出現在她手中,遞了過去:“二姐,來,喝點水吧。用不著這麼急著吧,這夜才剛開始,離我和你們約定的見面時辰還有一段時間呢,還是,你呆一會兒有急事,所以趕時間?”
胡喜媚把杯子接了過來,咕咚咕咚幾下,將裡面的水一飲而盡,將杯子還給她,伸出手背抹去嘴邊的水漬,這會兒她終於喘過氣來了,說道:“我不趕時間,是你趕時間。你這次來朝歌有什麼事,趕緊說吧,說完了就趕緊離開。”
被驅趕的王筀鵀聞言哭笑不得:“二姐,你說什麼呢,我這才來,剛到朝歌就跑來見你們,還什麼事還都沒辦呢,你怎麼就趕我走呀?再說,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趕時間了?我都不知道的事,你竟然比我還清楚,你又不是我,什麼時候做起我的主來了?”
“你要是想活命,就趕緊離開。你這趟來朝歌有什麼事,你趕緊告訴我,回頭我幫你辦了就是。”胡喜媚見她無動於衷,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提醒道:“怎麼,難道你忘了大姐對你的警告了?之前你過來的時候,還知道分寸,沒有冒冒失失的踏入皇宮,知道在朝歌城外等候,怎麼這會兒反而沉不住氣,跑到皇宮裡來了?這裡是大姐的地盤,你過來,這不是自投羅網嗎?不想死的話,還不趕緊走!不然……”
“不然怎樣?”蘇妲己的聲音從樓梯下面傳來,隨著話音,她出現在胡喜媚和王筀鵀的眼前。上了摘星樓之後,她正面對上王筀鵀,對著她非常嫵媚的笑了一下,然後斜著眼睛掃了胡喜媚一眼,翹起嘴角,將纖纖十指舉在眼前,上下左右反覆看著,慢聲細語的說道:“二妹呀,我對你怎麼樣,你應該清楚?雖然稱不上掏心掏肺,但是但凡我有的,只要你喜歡,我二話不說就雙手奉上。我本來以為我們姊妹關係不錯,沒想到,你似乎和三妹的關係更好。這人和人之間相處將就一個‘投緣’,既然你覺得和三妹更對脾氣,那我無話可說,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看我的,難道我在眼裡,是一個會對自家姊妹下手的人嗎?”
胡喜媚在蘇妲己露面後,身子不由自主的往王筀鵀那邊靠了去。面對蘇妲己的問話,她強笑著,使勁搖著頭說道:“不是,當然不是。大姐,你剛才聽錯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其實不是那個意思……”
“哦,是嗎?”蘇妲己微挑眉毛,拉長了聲音說道。“可是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的話,我聽到的就是那個意思。我不可能聽錯的呀。要不,二妹妹,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吧,怎麼樣?”
“夠了!”王筀鵀看不下了,出聲喝止:“大姐,你不用再逗弄二姐了。你又不是沒看到二姐都被你嚇成什麼樣子了,這樣很好玩,很有意義嗎?”
蘇妲己嗤笑了一聲,說道:“難怪二妹和三妹你關係這麼好。不過也是,之前又是給她修煉功法,又是給她法寶的。這會兒看到二妹有難,你就趕緊上來給她解圍。樁樁件件做的,都專門往人心坎上去,三妹真是好本事,難怪能把和我朝夕相處的二妹拉過去。可憐我這裡,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人家了,就是因為沒有人家會來事,不知道急人所需;再加上,自己也窮,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來來,所以只能媚眼拋給瞎子看,一片真心,一腔真情就這麼付之於流水。”
並不像之前一樣,一上來就對她喊打喊殺,反而講起感情來了,改變行事風格的蘇妲己明顯更難對付了。但是王筀鵀明顯不吃她這一套,也不想和她繼續歪纏下去,冷笑了一聲,說道:“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話說的確實有理。一段時日不見,大姐的段數更加高階了,也更難纏了。只不過是還請大姐你收收吧,我們大家在一起生活了近千年,誰還不知道誰,何必在這裡惺惺作態。”
“我這次過來,是有正事的。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同樣,我也不想見到的。可是這次朝歌之行,我不得不來。關於魔修在三界的地位如何,不用我說,大姐你也清楚。我這裡在外面遇到一位大能,他能煉製出遮掩魔修身份的法器,材料我已經收集的差不多了,這次過來,就是請他來幫你煉製法器的。”
目光落到一旁的胡喜媚身上,“至於二姐,我又收集了一些火焰,這些火焰的屬性和你相合,因此把它們加到你的法寶六方九鳳宮燈上,使其威力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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