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可氣的是,這元七出手就算了,出完手之後立刻就退開,也不說將武慧兒拉開,仍舊放任武慧兒跟皇甫定發瘋!
聽到皇甫盈指責,元七仍舊面容溫文和煦:“在下只能護郡主安危,卻無權干涉郡主做什麼。禮郎君是否有心縱容郡主在下不知,不過在下並無縱容的意思。而且,皇甫郎君跟郡主既然已經約定不動用武器了,適才皇甫郎君踢出的瓷器,已經算得暗器了,在下出手也不算失了規矩。至於郡主皇甫女郎說郡主惹事,在下倒是不敢隨意評論,畢竟郡主所言,並非虛妄之語。皇甫郎君不喜歡,卻也不能說郡主就錯了。”
武慧兒不失時機地點了點頭道:“就是就是,我說的明明都是大實話,皇甫定你幹什麼發瘋?”
皇甫定冷笑一聲道:“是,你說得都是實話,我看你也是欠揍,所以幫武信好生教訓教訓你!我說得也是實話!”
武慧兒怒道:“你放屁!你憑什麼幫我三兄教訓我,你長得那麼醜,都沒我三兄一半好看,你有什麼資格幫他教訓我!”
皇甫定臉色煞是黑了。比容貌他確實比不上武信,滿長安估計也沒幾個人比得上他。可是也只是比不上武信而已,跟醜還差了十萬八千里好吧!
剛上樓的李元禮也是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沒從樓梯上摔下去——這都哪跟哪!
樓梯口的動靜當然也引起了閣樓上眾人的注意。武慧兒正對著樓梯口,看到李元禮和他身後的李茂,哼了一聲道:“李元禮,你快過來,有人欺負我!”
皇甫盈看到李元禮,也是微微收斂了怒色,微微福身向李元禮行禮道:“禮郎君!”
李元禮點了點頭,看了眼武慧兒,又看了眼皇甫定,黑著臉皺眉問道:“你們吵什麼?”
皇甫定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武慧兒也哼了一聲,朝皇甫定道:“你哼什麼哼?不要臉!”
皇甫定也是怒不可遏:“我哼什麼幹你屁事!要你來管!”
李茂摸著鼻子蹭到武慧兒面前,輕聲嘆了口氣,彷彿不經意般感嘆道:“唉,一把年紀的人了,還跟個小姑娘置氣,真是——誒——”
皇甫定怒氣橫生的臉,黑色更加濃重了,怒喝道:“李茂,你也要找死嗎?”
李茂蹭地躲到了武慧兒身後,嘆了口氣道:“你連就娘都打不過,就不要放狠話啦!一點都不嚇人,好不啦!”
武慧兒重重點頭道:“就是。功夫那麼差,還有臉放狠話,果然跟元九是一丘之貉!”
李茂嘿嘿笑道:“九娘,你好厲害,連一丘之貉這樣的成語都知道啦!”
武慧兒甩了甩頭,一臉得意:“當然啦,我前幾日才學到的。”
皇甫定黑著臉,忍著怒氣問道:“什麼元九?誰是元九?”
武慧兒叉著腰得意地哼了一聲道:“我幹什麼要告訴你!哼,就不告訴你,你自己猜去啊,你是說自己很聰明嗎?拍馬屁拍得那麼順溜,連這點都猜不到嗎?”
皇甫定咬牙切齒:“我什麼時候說過自己很聰明瞭!武慧兒你再信口雌黃胡說八道,可別怪我不客氣!”
武慧兒才不怕他,只要李元禮和李元修不沒有弄死她的打算,皇甫定算個屁呀。武慧兒齜著牙露出個大大的小臉,十分欠扁地挑釁:“你又打不過我,不客氣又能怎麼樣?”
皇甫盈冷笑道:“郡主這話未免說得太滿了,若非元七相助,你跟我家二郎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武慧兒嗤了一聲:“那是本郡主看他太廢物,讓著他罷了,不然本郡主早把他打趴下了!”
皇甫盈也是冷笑一聲:“打完才說狠話,誰不會!你若是真打得過我家二郎,何必讓元七出手助你,如今還說出這等話來,真是厚顏無恥至極!”
李元禮聽他們吵來吵去,也沒吵到重點,忍不住又皺起了眉頭,頗有些不耐煩道:“行了,武慧兒,你少說兩句。元武不是說你手臂傷了嗎?傷了還不消停,在這裡鬧騰什麼?”
武慧兒伸著手指指了指從案上下來,正在整理衣裳的皇甫定,委屈道:“誰鬧騰啦?分明是他在這裡噁心人,人家實在聽不下去才說了幾句實話,誰知道他就發瘋要打人啦!哼,你跟他們也是一丘之貉,我不要跟你說話了!”說完哼地一聲扭身背對著李元禮。
皇甫定臉色又難看起來了。這事說來是他的失策,沒想到武慧兒竟然是這種不識趣的人。
李元禮也懶得問他們怎麼回事,也沒興趣安撫武慧兒,只冷冷問元七道:“她傷勢如何?”
元七拱手向李元禮行了禮,才道:“秉禮郎君,郡主手臂上被灼傷,我們這邊沒帶燙傷的藥,只有些療毒止血的藥膏,都不大合適。”
燙傷的藥膏,因為尋常也用不著一般也不會預備。一般人,誰會輕易就被燙傷?也就武慧兒這樣的白痴,才用得著這樣的藥。
李茂忙伸出腦袋來:“要不送九娘回我們院子去吧。李長歌應該知道怎麼配置燙傷藥,讓他開點藥,你們的人去山上採點新鮮草藥來先用著吧。”
也只能這樣。
武慧兒卻是不太想回去。若是身上只有一處傷口,還可以用來博取一點同情,可是現在身上又添了一道燙傷,這就不太好解釋了。唉,三兄一定會認定她是自己作死,肯定會給她一頓暴揍的!
李茂知道武慧兒在擔憂什麼,其實他也擔憂。武三兄可不是什麼講情面道理的人,他是跟九娘一起出去的,而今九娘如此彪悍卻一身是傷的回去,而他依舊還是那個白白嫩嫩軟糯可欺的少年,身上卻一道口子都沒有,這怎麼好解釋呢!李茂覺得好生憂傷!
然而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李元禮這邊沒有大夫,又沒有藥,不會去的話,九孃的傷怎麼辦!燙傷可不比刀傷,必須得好好治療才不容易留疤的。
武慧兒身上披著一件披風,想必是衣裳給燒壞了用來遮掩免得胳膊露出來的吧,之前跟皇甫定打鬥的時候她也沒怎麼出手,不然的話,皇甫定還真有可能早就被打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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