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是也有理,李元禮一時竟然不知該怎麼反駁。
李元修卻是轉頭看向武慧兒,目光淡淡的,眉眼還是帶著溫和靜淡的笑意,柔聲問道:“郡主知道我們會來找你?”
武慧兒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當然知道啦,裴昭說得嘛。他人雖然話,可是說得話一直都很有道理的。我雖然不喜歡他,不過還是很聽他的話的!不對,不是聽他的話,是相信他的話啦!”
這兩者之間有何區別,李元修倒是不在意。除了武慧兒自己,應該也沒人在意。
李元修聞言,神色並無變化,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武慧兒也不在意李元修態度如何,反正有人找到她了,還是李元修這麼個大腿,她不用成為蛇糧了,總是件值得欣慰的事情。雖然照裴昭的說法,自己最後可能還是要死翹翹的,可是,可是,唉,算了,過一時算一時吧,說不定,到時候自己有救也難說呢!
範柔忽然問道:“郡主對裴昭很熟?”
範柔並沒有被的意思,只是想從武慧兒這裡打探點裴昭的訊息。
武慧兒早就看到這個很是美豔的女子了,只是看她望向自己的目光總是帶著一種莫名的敵意,所以不想搭理她,也沒想讓李元禮和李元修介紹她。如今她自己忽然沒話找話,而且笑得如此溫柔和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既然沒安好心,那就完全不必理會啦,武慧兒冷哼一聲,把頭一扭,不屑道:“我幹什麼要告訴你!跟你有關係嗎?”
範柔大怒!她是漁陽範氏嫡支嫡女,姑母是隴西李氏嫡支的妻室。論身份,雖然比不上李元修李元禮這些真正的古老的世家大族子弟,卻也不是誰人都可以輕辱的。更何況,她自己不僅容貌出眾,天賦修為也是同輩中的佼佼者,自幼受人追捧,誰人敢如此輕慢於她。
範柔深吸了一口氣,有李元修在一旁,她如今不能將武慧兒怎麼樣,卻也不想受這口窩囊氣,冷笑道:“郡主真是好大的威風,你以為這裡是長安呢?”
李元禮也沒想到武慧兒如此沒眼色。哦,他早就知道她沒眼色愛作死,只是沒想到她會這般毫不客氣地懟範柔。說實話,他心裡其實有幾分暢快!
武慧兒叉著腰,蠻橫如初:“不在長安怎麼了?有本事你打死我呀!哼!”反正她都要死了,還怕個屁呀!
李元禮差點沒笑出聲來,不過一個時辰沒見,武慧兒這作死的本事竟然又長進了不少。
範柔還真不敢打死武慧兒。心裡憋著氣,臉色更加難看了。
武慧兒壓根就沒將範柔當成對手,她對這個莫名其妙與自己為難的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目光掃了一圈,最後落在元七手裡抱著的包袱上。
元七笑著將包袱送了過來,武慧兒忙接了過去,然後奇怪了看了一眼元七:“你拿我包袱做什麼?”難道是想偷自己東西嗎?不對,李元禮和李元修都在,元七就算要偷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肯定是李元禮指使的。這傢伙,居然想偷自己的衣裳嗎?難道他也沒衣服換嗎?就算沒衣服換,也不能偷自己的衣裳呀!女孩子穿的衣裳,就算是男裝,也都是粉粉嫩嫩的,他能穿嗎?真是看不出來,李元禮居然還有這種癖好!
李元禮被武慧兒神奇地目光看得心裡毛毛的,皺眉微怒道:“你鬼鬼祟祟看什麼呢?”
武慧兒感覺到李元禮似乎有點生氣,生什麼氣,我都沒有拆穿你,你還好意思生氣。武慧兒哼了一聲,將包袱緊緊抱進懷裡!
李元禮莫名其妙:“幾件破衣服,誰還會偷你的不成!護得那麼緊幹什麼?”
果然想偷!這是你自己說得,我什麼都沒說,雖然我早已經猜出來了。武慧兒將包袱抱得更緊了。雖然自己可能就要死了,可是誰也沒規定,快死的人就不能換衣服呀!就算要死了,她也可以穿得漂漂亮亮的再死嘛!所以,這衣服是自己的,誰也別想偷!
誒?這衣服裡怎麼還有個硬邦邦的東西!武慧兒懵了下,然後立刻伸手到包袱裡去摸那硬東西,將那面銅鏡和那個瓷盒都拿了出來!看到這兩樣東西,武慧兒甚是驚訝,咦了一聲,奇怪道:“怎麼還有這兩個東西?”
拿著鏡子照了一下,立刻看到了臉上那條醒目的傷痕。武慧兒驚呆了,呆呆愣愣看了片刻,忽然怪叫一聲將鏡子朝著李元禮就扔了過去。
李元禮一閃身躲過了鏡子,怒道:“你又發什麼瘋?”
武慧兒根本沒有理會李元禮,哇啦一聲大哭起來。
李元禮莫名其妙。
武慧兒一個人哭得很是傷心!
李元修委身撿起了武慧兒扔出去的鏡子,重新遞給武慧兒,還拿出一方帕子來,給她擦了擦臉上溼噠噠的眼淚。嘆了口氣道:“郡主不必難過,好好上藥的話,這疤痕不出十天就可恢復了。不會留痕跡的。”
武慧兒還是很傷心:“可是人家的臉都讓他打傷了,這麼大一條疤,要是讓別人看見了,人家以後會很有沒面子的!以後連小雙兒都能笑話我了!”
李元修幫她擦眼淚的手頓了頓,隨後笑了笑:“我還以為郡主只是傷心自己變醜了呢!”
武慧兒原本只是抽搭著,聞言又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哇~~人家還變醜了,這麼醜以後裴絮哥哥肯定也不想見我了!都怪李元禮這個混蛋!我以後都不要理他了!”
李元禮本來是心虛的,可是武慧兒一鬧騰,他又覺得煩躁,冷笑道:“愛理不理,我很稀罕嗎?”
李元修回頭淡淡瞥了李元禮一眼,李元禮鬱悶地扭了頭,不去理睬武慧兒了。
武慧兒也瞅了李元禮一眼,然後又昂起頭哇啦哇啦哭得更加慘烈了!
李元修嘆了口氣。李元禮被吵得頭痛,忍不住喝道:“能不能不要哭了?哭就能治好臉上的傷了?”
武慧兒嗚嗚哭著又瞅了李元禮一眼,然後一臉悲憤地指著李元禮,很是委屈向李元修道:“他打了人家,還不許人家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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