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國夫人冷笑道:“慧嫻也不是從小就是混世魔王吧。”
說道這個聖上可就有理了,十分得意道:“怎麼不是,兩三歲就跟小十六打得不可開交。寧哥府裡的幾個郎君,哪個不是從小被她欺負到大的。”
武慧兒小時候確實混蛋,不僅混蛋還很兇殘,比現在還兇殘。別說寧王府那幾個軟蛋了,凡是在她面前出現超過三回的,就沒有一個不被打過的。當然,裴絮除外。裴絮之所以除外,純粹是因為長得好看,武慧兒一眼就看中了,大手一揮直接劃入了自己陣容。當然武慧兒打起人來,就算自己陣容的也從來不手軟,不過長得好看的除外。
武慧兒可不是來聽自己小時候糗事的,見聖上越說越興奮,忙問道:“陛下,你剛叫程常侍去找我,聽說找了好幾遍,有什麼事啊?”
聖上被武慧兒打斷興致,頗有點不爽,隨便擺了擺手道:“沒事,就是聽說你在外頭又跟延王濟王吵起來了,叫他出去看看。若是沒打起來就不要管了,若是打起來了,就叫人過去看看。”
武慧兒不覺得聖上會有這麼好心,懷疑地看著他:“你打算派誰去看呀!”
雲川長公主一直在看著武慧兒和王漫,心裡總是感覺十分奇怪,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她忽略了。
當然是自己帶著這幾位嬌滴滴的夫人去看了,這等熱鬧,不看怎麼行呢!聖上呵呵笑了笑,他是天子,不屑於撒謊,可是實話實說又怕武慧兒翻臉,所以只能裝傻充愣故作神秘。
雲川長公主終於看出哪裡不正常了,武慧兒之前離開的時候,王遠道是跟著一起離開的,現如今只有她帶著王漫回來了,自己兒子呢?不知為何,雲川長公主總覺得心裡突突亂跳,慌得不行,所以考慮事情也就比較直接,看出問題便直接質問道:“慧嫻,你把王漫叫進來,我有話問他。王漫,你兄長呢?不是跟你一起走的嗎?”
武慧兒翻了個白眼:“我不要。我怕你說我沒規矩,把罪臣之女的孩子帶到御前。”
虢國夫人聞言,噗嗤一聲笑了。便是聖上和貴妃也忍俊不禁。聖上是慣會和稀泥的,笑著道:“小九兒心眼真是比針尖還小,這麼記仇。”
虢國夫人不等聖上把話說完便冷笑道:“這話我可不愛聽。慧嫻郡主這是深思熟慮,若是我,剛被人家罵了,我也不敢以身犯禁,何況還是聽旁人吩咐,何必呢?犯賤嗎?”
武慧兒重重地點頭,對虢國夫人的話便是極度贊同。
聖上無言以對,只能一臉歉意看著雲川長公主。雲川長公主也是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冷冷暼了武慧兒一眼,冷笑道:“好,郡主金尊玉貴,我也不敢叨擾,就不勞煩郡主了。便請陛下召我們府上那個不成器的庶子進來,我有話問他。”
雲川長公主本來是想質問武慧兒的,但想想武慧兒不靠譜的性子,只怕問不出什麼來,還耽誤事情。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地找王漫。
聖上當然要給雲川長公主面子的。忙讓程內侍去宣了王漫進來。
王漫進來的時候,韓士雙不甘寂寞也跟了進來。
雲川長公主冷笑著暼了武慧兒一眼,然後冷聲問王漫道:“你不知道你阿爺阿孃都在裡頭嗎?還等著我們去見你?沒出息的東西。你阿兄哪裡去了?”
王漫被罵得懵了一下,又聽雲川長公主問起兄長王遠道,看了眼武慧兒,然後才搖頭道:“回母親,此事我不太清楚。我和阿兄離開這裡後,便跟郡主他們去了寧王府。之後我一直在寧王府,跟李懷隱他們在一起。阿兄到了寧王府後就跟裴長史他們走了,我之後一直沒有看到。”
雲川長公主狠狠瞪了一眼王漫,對他的回答很不滿意,卻也沒有在眾人面前太過無理取鬧,而且心裡擔憂王遠道,也沒功夫去折騰他,便又將目光轉向武慧兒,神色更冷:“慧嫻,你修靈表叔呢?”
武慧兒不滿地撇嘴道:“什麼表叔,誰是我表叔啦?王修靈就王修靈,幹什麼讓我叫他表叔?我才不認他!”
雲川長公主怒氣滿滿,卻強忍住了,冷哼了一聲,又問道:“好,我也不稀罕你認。修靈呢?他跟你一起走得,怎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武慧兒還沒回答,虢國夫人卻是一疊聲笑道:“真是笑話。你家王修靈跟慧嫻一起走得,慧嫻就得負責將他給帶回來麼?你家郡公是什麼東西吶?想帶就帶?”
武慧兒覺得根本不需要裴喻,有虢國夫人在,就能將雲川長公主死死壓制。雲川長公主氣不過,卻又知道自己心急了,虢國夫人說得話也有幾分道理。她可以對武慧兒橫眉冷對,因為她知道武慧兒就算生氣也下不了狠手,不過是些小孩子家打打鬧鬧的手段,她自然無懼,可是虢國夫人就不一樣了,她不需要心機手段,便是聖上的公主又如何,衝撞了她墜馬而死,駙馬前去告狀,也不過賜死了她家裡的一個奴婢。而駙馬卻因為此事,被貶為了庶人。
雲川長公主深吸了兩口氣,勉強忍住怒火。卻聽到一旁的王蔚忽然出聲問道:“慧嫻郡主,修靈跟你一道離去,即便不曾與你同行,他去了哪裡,郡主想必知曉?”
王蔚雖然與雲川長公主夫妻不睦,然對王遠道這個長子還是有幾分感情的。比起王漫,他其實更看重王遠道,倒不是因為他身份,而是覺得他的性情和行事更有王氏子弟風範。
王蔚都問了,武慧兒也不能插科打諢了。可虢國夫人偏偏就是看不過去,根本不等武慧兒回答,又是冷笑一聲道:“你們兩個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慧嫻是你家奴才嗎?你家兒子要做什麼要去哪裡,關慧嫻什麼事?她要知道這些做什麼?”
武慧兒摸了摸鼻子,她其實是很想回答王蔚的,可是虢國夫人這麼強勢的耍賴,她在回答就有拆臺的嫌疑了。唉,虢國夫人還是太蠻橫了,吵架的時候合適,真正要做事的時候,還是需要裴喻那種善解人意知情識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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