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元氏子弟笑了,看向張玉琅的眼神甚是輕蔑:“難怪武慧兒舍了她家用了那麼久的走狗武小三武小四,換了你過來,果然是條聽話的好狗。”
張玉琅原本是沒有多想的,可看這元氏子弟屢屢沒事找事,故意激怒武慧兒,這卻由不得他不多想了。他轉頭仔細看了這元氏子弟一眼,忽然回頭看了身邊一個屬下一眼,然後兩人都往旁邊走了幾步,跑到一旁說悄悄話去了。張玉琅此次進來只帶了這一個屬下,其他的都跟著那些龍武衛在外邊守著。
兩人說話聲音極低,武慧兒都沒聽清楚,其他人就更加聽不清楚了。張玉琅那屬下跟張玉琅說完話後,立刻抱拳向張玉琅告辭,然後匆匆離去了。
張玉琅重新回到武慧兒身邊,沒有理會那元氏子弟。只是向武慧兒道:“郡主,不必理會這些人,我想他們也沒膽子阻攔你拜見聖上。你先去便是。王家二郎君和韓家小郎君,就請先在這裡等等吧。若是聖上召見,你們再進去不遲。王二郎君沒有意見吧?”
韓士雙的意見基本可以忽略。韓傾城知道事情輕重,不會在這些細枝末節上挑事。
王漫就算有意見又能怎樣,他一直跟著他們幾個,自然能感覺到張玉琅的同尋常之處。很奇怪的感覺,武慧兒和韓士雙,甚至韓傾城,面對這幾個人的時候,他都沒有任何壓力,因為知道他們心有顧慮,不敢對他怎樣。可是對上張玉琅,他卻有種莫名的心慌。
王漫一直抿著唇,他心裡確實不開心,若是平時,他不開心的時候也要裝出開心的樣子來,可是現在,他們是要去找嫡母的麻煩,他就算開心也要裝出不開心的樣子,不然以雲川長公主的手段,當初能弄死他母親,現在也未必不能弄死他。兄長就算有心庇護,那也必須得是他活著的時候,若是真的被弄死了,他還能怎樣?為了一個庶弟找自己的生母拼命嗎?
王漫搖了搖頭,道:“沒有意見。”不去更好,不必跟雲川長公主對上。
武慧兒本來是不願意聽張玉琅的話,可是他說得偏偏又是她必須做的,真是十分憋屈。
冷冷哼了一聲,雖然是對著那元氏子弟哼的,卻更多的是發洩心中對張玉琅的不滿。那元氏子弟還站在前面,笑道:“武慧兒——”
“不知這位郎君是何身份?”武慧兒沒有回答,張玉琅先自冷聲問道,“莫非比兩位殿下還要尊貴,居然敢如此直呼郡主之名。元氏怎麼說也是名門世家,子弟居然如此沒有規矩不知禮儀嗎?元崇怎麼教的?是不是老糊塗了,這種不知禮數的不孝子弟也放出來,不怕笑掉人家大牙嗎?”
武慧兒剛想踹出去的腳立刻收了回來。果然能動嘴的還是不要動腳。張玉琅簡直比李茂還好用啊。
那元氏子弟沒想到張玉琅區區一個王府護衛,居然敢如此發難,而且竟然直呼元氏族老元崇之名,果然是狗仗人勢欺人太甚。他剛要借身份壓一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卻聽張玉琅又是冷笑一聲道:“元琅元縉也算狂了,不過人家是嫡支嫡子,就算狂也有資本,而且,也沒有狂到不知禮數的地步。我也知道元氏一族素來狂傲,身份越貴重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這位郎君又是哪一支出來的,輕狂至此,想必身份比他們二人是更要尊貴些了。”
這是連整個元氏都一起罵了。那位不知名字的元氏子弟氣得臉都青了。李宣見他如此,怕他真的衝撞武慧兒,忙勸阻道:“元七,你先過來讓慧嫻過去。”
原來是元氏排行第七的子弟。武慧兒知道元三元琅元九元縉,這個元七還真沒聽過,想必也沒什麼本事,要不就是以前不是在長安混的。
元七郎只是死死盯著張玉琅。張玉琅卻對他不屑一顧,看武慧兒還在一旁站著,忍不住皺眉道:“小郡主,不要看戲了,該幹嘛幹嘛去。”
武慧兒呃了一聲,想起自己的任務,忙哦了一聲,飛跑著往主營帳那邊而去。經過那元七郎身邊還不忘用胳膊撞了撞這不知死活的少年。元七郎沒防備,被武慧兒一撞,身子一斜,幾經掙扎仍舊沒能站穩,最後華麗麗地撲到在地,啃了滿嘴泥。
張玉琅見狀撇了撇嘴:“我還以為是多厲害的人物,如此廢物,看來在元氏也不是什麼重要任務。”
李映和李宣都對張玉琅口出狂言給驚到了。元七郎怒氣更盛,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面上漲得通紅,怒視著張玉琅:“好,隴西張六,我今日見識你的厲害了。果然嘴皮子利索。只是我元七也不是好惹,今日之事,我記下了。”
張玉琅悠然一笑:“記下吧。不然你還能幹嘛呢?廢物!”
韓士雙被張玉琅的霸氣給折服了。看張玉琅的眼神裡都是小星星。王漫也被張玉琅震驚了。他知道張玉琅狂,沒想到能狂成這樣。元崇可不止是禮部尚書這麼簡單。他在元氏可是真正掌握權力的族老,是元氏一族舉足輕重的人物。論身份,他兄長王遠道都比不過的。
李映和李宣難兄難弟面面相覷,然後都是一時無言。
元七郎氣得都要暴起了,卻被身後一個不知誰家的少年給抱住了。那少年不知在元七耳邊說了什麼,元七倏然就冷靜了下來,雖然面上還帶著憤怒之色,卻沒有那種暴走的衝動了。
張玉琅淡淡看了那少年一眼,輕笑一聲道:“元十三,你也出來了。看來你家老頭子也不甘寂寞了。”
那少年正是元家排行十三的子弟,是嫡支嫡子,身份比元七尊貴。
元十三顯然比那個愣頭青元七有見識,看到張玉琅也沒有很囂張,拱手向張玉琅行個禮,歉然笑道:“張師兄,家兄不知師兄身份,性子又急躁,說話未免衝動了些,冒犯之處,還請張師兄不要見怪。”
張玉琅淡淡笑了笑:“果然是元尚那老頭子調教出來的,跟他一樣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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