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川公主那時其實也沒打定主意究竟是要跟王蔚合離呢還是忍下這口氣容忍了那個女人。
後來雲川公主懷孕,她自己也知道孩子肯定不是王蔚的,但她也不曾在意,執意生下了孩子,這孩子便是如今的掩月縣主王掩月了。
王蔚後來將王漫母子就在了自己府裡。因為王掩月不是駙馬王蔚的孩子,雲川公主怕她不受人待見,在她剛剛滿月的時候磨著陛下給她封了縣主。王蔚和雲川公主分府之後,公主府王蔚進不去,他便是有心講和,雲川公主不聽他也是無可奈何。因此夫妻二人在那兩三年裡幾乎形同陌路。之所以沒有合離,一來兩人本來就是各過各的,也沒什麼不好,對雲川公主來說,合離也不過換個門牌罷了,意義不大,二來還是看在王遠道的面子罷了。雲川公主想借河東王氏的世家的名望,王蔚也不想與皇室鬧得太難堪,便就這樣僵持了下來。直到王遠道五歲該入學了,雲川公主才允許王蔚出入公主府了。
至於王蔚府上的王漫母子,雲川公主連拜見的資格都沒給他們。
王漫的生母在王漫五歲那年病故了,王蔚本想將王漫交給雲川公主教養,結果雲川公主連面都沒見就讓王蔚自己帶回去了。王漫長到十七歲,連公主府的大門都沒進過。偶爾年節下在王家見了,雲川公主對他也是徹底無視。人前人後從來不給王漫面子。
至於王掩月,一直養在公主府,王蔚也很少有機會見到。所以這一家人雖然血脈混亂,倒也相處得相安無事。
武慧兒聽王蔚如此問,稍微有點尷尬,搔了搔腦袋,嘿嘿笑道:“他有說啊,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反正我說了我想要兩隻,他就說他自己去想辦法了,別的就不關我事了。”
雲川公主聽了更生氣了,看著武慧兒陰不陰陽不陽地冷笑道:“郡主明知王家一共就兩隻狐狸,另外一隻在掩月那裡,就該知道修靈那裡只有一隻,卻還要跟他胡攪蠻纏了要兩隻。你就是想為難他!”雲川公主太瞭解武慧兒了,她說要兩隻怎麼可能好好的說,王遠道若是第一時間沒有答應她,她必定就會撒潑打滾吵著鬧著要他多弄一隻出來。她也未必就真的非要兩隻不可,就是喜歡胡攪蠻纏,越是難得的越是吵著要,最是可惡。修靈想必也是被她吵得沒了辦法才不得不應承下來另想辦法。
雲川公主猜對了一半,武慧兒確實胡攪蠻纏來著,但沒有撒潑打滾,王遠道還是很爽快的,沒有捱到武慧兒撒潑打滾就應下了。
武慧兒哼了一聲,道:“誰要為難他啦,我就是想要兩隻狐狸,要你管!又沒跟你要!還有,我不是為了要兩隻狐狸才要兩隻狐狸的,我只是不想跟王掩月養一樣的狐狸才想要兩隻狐狸的。我就是要把王家兩隻狐狸都要過來,你能拿我怎樣?”
雲川長公主勃然大怒:“掩月又怎麼得罪你了,你就如此蠻不講理,仗著陛下的寵愛如此胡作非為?如此辜負陛下的信任,你也不怕陛下寒心!”
陛下繼續摸著鼻子,嘿嘿笑了笑,毫無誠意地附和道:“是呀,九娘,掩月又怎麼得罪你啦?”
武慧兒撇了撇嘴,一臉不屑:“我是那種別人得罪我我就會討厭別人的人嗎?她沒得罪我我就不能討厭她啦!她生得討厭還不讓人討厭啦,我就是討厭她,就是不想跟她養一樣的東西又怎麼啦?得罪誰啦?”
如此蠻不講理,還如此理直氣壯,不愧是我家小九兒。聖上心裡暗戳戳地想著,面上卻是一臉無奈,很是言不由衷道:“小九兒,你怎麼能如此不講道理呢?你跟掩月關係不好,不想跟她養一樣的東西可以好好商量的嗎?何必這麼咄咄逼人呢?好好說話,好好說話,別那麼衝動!”
雲川公主肺都要氣炸了,王掩月的身世是她的一大心病,雖然當年求著聖上給王掩月封了縣主。但縣主的身份雖然貴卻並不被人看重,尤其是那些古老世家,對他們來說,一個皇室縣主的身份還沒河東王氏女的來得高貴。王掩月雖然頂著王氏女的出身,但河東王氏並不認同。世家裡願意接納她的人家並不多。倒是一些暴發的新貴,對王掩月和雲川公主的身份很是看重,只是這樣的家族,雲川公主又看不上,所以王掩月頂著皇室縣主和河東王氏女這兩層貴重非凡的身份,卻是不論社交還是婚配都十分尷尬。
見陛下還是如此偏心武慧兒,雲川公主也不想再給他面子了,拍著桌子站起來,冷笑道:“陛下你也別打岔,你倒是讓她說,我倒要看看她能說出什麼大道理來?我的女兒讓人如此糟踐,若是不給我個明明白白的理由,我可咽不下這口氣!”
武慧兒還未說話,忽然外頭傳來內侍稟告:“修靈郡公求見陛下!”
雲川公主愣了愣。陛下正頭痛,聞言立刻道:“快讓他進來。”王遠道來得正好,再不來他老孃跟小九兒就要打起來了。小九兒這小瘋子,打起來還不知道怎麼瘋,到時候沒人拉的住就不太好了。
武慧兒才不管王遠道呢!他來不來跟她又沒關係,這麼點時間他也不可能回家把狐狸抱過來。於是朝著雲川公主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哼哼道:“姑母真是奇怪,剛才我跟王遠道不熟,你就說我折辱他。現在我說討厭王掩月,你就覺得我這是在糟踐她。難道我還非得喜歡她不可啦?她哪來那麼大臉?長得討厭還不讓人討厭,簡直比李蘅還要討厭!”
陛下怔了怔,微微思索了片刻才想起李蘅是寧王的小女兒,不由好奇道:“李蘅又怎麼得罪你了?”
武慧兒煩躁道:“沒得罪我就不能討厭了嗎?這是什麼道理嘛!”
陛下默默地摸鼻子,誒,說不過小九兒,算了還是不要跟他計較了。
雲川公主卻是冷哼一聲:“果然是有娘生沒娘養的。少教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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