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傾城尷尬地笑了笑：“為兄是男人，幫著你打一個女孩子，有失君子風度。而且，為兄也未必打得過她，這等既失風度又可能會失面子的事情，為兄為何要做呢？”
韓式雙聽兄長還是不肯給他出氣，心裡委屈極了，眼淚忍都忍不住，啪嗒啪嗒就滾了下來。韓傾城嘆了口氣，道：“咱們換個人打，好不好？不打女孩子，還有別的欺負你的人，都是誰？兄長幫你打！”
韓式雙抹了抹眼淚，抽抽噎噎地，就是不肯說出欺負他的人的名字。
武慧兒在一旁看得都著急，瞪了一眼李茂道：“跟你一起欺負小孩子的是誰？”
李茂噎了一下，低聲道：“真不是欺負，是切磋，切磋！”
武慧兒哦了一聲，道：“那跟你一起找小孩子切磋的是誰？”
韓式雙正抹著眼淚，也偷偷轉過臉來看這邊。李茂無奈地抽了抽嘴角道：“是裴家的七娘！”
聞言，連裴絮都無語了。
韓傾城也是一臉詭異。
韓式雙哭得更兇了，原本只是委屈巴巴地滾眼淚，現在有委屈又羞愧，乾脆放聲大哭起來。看著哇哇大哭的弟弟，韓傾城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嘆了口氣。
李茂見韓傾城和裴絮都將目光轉向了自己，連忙舉手發誓道：“我只是去看著七娘的，不能讓她把小十九打太狠。”
韓式雙哭著道：“你胡說八道，那臭丫頭根本打不過我，都是你在一邊給他幫忙我才輸的。”
韓傾城目光幽幽，看著李茂。
李茂瑟縮了下，扭扭捏捏地將發誓的手放下，掙扎道：“一下下，就一下下，是七娘非讓我幫的。”
武慧兒原本是來發洩脾氣的，這會兒看了一場戲，心裡的那鬱悶早就沒了。聽了兩方爭來爭去，而且李茂這副窩囊模樣也實在傷眼睛，便為韓式雙辯解道：“雖然我沒看見，但雙兒和七娘的劍術我也考校過的，七娘要打贏雙兒，李茂肯定要出大力氣才行。”
李茂聞言脖子縮得更厲害了，委屈巴巴道：“大姐頭，你怎麼能幫著外人欺負你的小弟？”
武慧兒甩了甩頭道：“誰是外人？雙兒是我師弟，他劍術還是我教的，你跟你表妹聯手欺負他的時候，問過我意見沒有。”
李茂驚呆了，訥訥道：“你平日也沒少欺負他呀！欺負他最厲害的不就是你嗎？”
武慧兒道：“那怎麼能一樣？我是在教他劍術，打他那叫嚴師出高徒。”
韓式雙怒道：“你胡說，你分明是跟別人生了氣才打我！”
韓傾城聽不下去了，摸著韓式雙的腦袋，一臉心痛地看著武慧兒道：“殿下，雙兒年幼，能否請殿下教導之時手下留些情分？”
韓式雙癟了癟嘴。
武慧兒大怒，道：“我好心教你家這蠢弟弟劍術，費心費力的，你不說句感激也罷了，還敢來挑刺，信不信我下次直接打殘他！”
這還真有可能。韓式雙嚇得渾身一抖，抱著韓傾城的胳膊大哭道：“我不要去裴家學劍術啦，大哥，我以後跟你學！哇——”
韓傾城揉了揉眉頭，無聲看向裴絮。裴絮也是嘆了口氣，道：“慧娘，對小孩子確實不宜下手過重，容易留下暗傷。”
武慧兒扁著嘴，回頭看裴絮，委屈道：“你也怪我？”
李玄湊上來道：“慧娘你心情不好，我們能理解，但拿小孩子耍脾氣確實不厚道，你要是委屈，咱還是打他哥哥吧。”
裴絮和韓傾城都是一陣無語。這李玄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武慧兒也看不慣李玄一臉看熱鬧的表情，哼道：“好啊，你幫我打，你要是不幫我打，我就打殘你！”
李玄搖著扇子的手忍不住僵了一下，面對著周圍滿含深意中帶點幸災樂禍的目光，尷尬地笑了笑，道：“慧娘，玄哥哥只是開個玩笑，你別當真哈，打人這個，不太好，有失風雅！”
武慧兒怒道：“你是在罵我嗎？絮哥哥，你別攔著我了，快幫我往死裡揍這個臭不要臉的，居然敢罵我，找死！”
裴絮果然放開了武慧兒。韓傾城閃身到了李玄身前，擋住了李玄離開的路，笑眯眯看著李玄道：“殿下請留步，傾城有事討教，還請稍待。”
李玄臉都綠了，看著韓傾城，苦著臉道：“韓兄，我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