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浪指了指東廂的臥房,道:“在裡面。”武慧兒便不理會他們了,拉著裴絮就往東廂房裡走。
李勖和楊蒹都有些懵,都靜靜看著裴長浪,等他解釋。裴長浪卻只是微微一笑,道:“殿下,六郎請坐吧。無間,你去看著信然兄和九娘吧,別讓九娘亂來。”
無間領命去了。
武信仍舊昏迷未醒,安安靜靜地躺著,臉色即便是在昏黃的燈火下,也能看得出來十分憔悴。燈火搖搖晃晃,在武信臉上晃來晃去,對比靜靜躺著一動不動的武信,令他看起來更加安靜得詭異,彷彿沉睡就是他的宿命一般,彷彿再也不會醒來一般。武慧兒心裡忍不住又顫了顫,伸手摸了摸武信的臉,確實還是溫熱著的,方覺得安心了些。武慧兒讓伺候的侍女都退下去了,自己坐在床邊,守著武信。
裴絮走過來,跟武慧兒在床邊坐下,看了眼武信,輕輕嘆了口氣,道:“李長歌不在這裡,應該是去想辦法了。你放心吧,上次兄長傷得那樣重,那麼多大夫,全都束手無策,最後還不是被他治好了,而且你看兄長現在,可有什麼不妥?所以我相信他肯定能治好三兄的。”
武慧兒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眼裴絮:“嗯,我知道長歌很厲害,可是,我還是不太放心。裴絮哥哥,你等會自己去睡吧,我想在這裡陪著三兄。”
裴絮笑了笑,道:“沒關係,我也可以陪著——三兄,跟你一起。”
武慧兒點了點頭,低低嗯了一聲。裴絮輕輕笑了笑,擦了擦她的臉,也沒再言語。
李勖是被脅迫著來到寧王府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完全不知道他們是來幹嘛的,想跟武慧兒一起去看武信,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又被裴長浪阻止了,因此十分的無措也十分的無聊。
裴長浪見他和楊蒹無事可做,便讓人準備了棋桌棋子帶了些書過來,讓他們隨意打發時間。李勖嫌裴長浪棋藝太厲害,便拉了楊蒹對弈打發時間。楊蒹棋藝一般,下得也不甚用心,所以輸得很快。一盤棋剛下完,便聽到外邊腳步聲湧過來。
裴長浪起身,看到寧王帶著侍從已經進門了。李勖和楊蒹忙起身向寧王見禮。寧王盯著李勖看了好一會兒,疑惑道:“你又是什麼時候來的?”
裴長浪笑了笑,道:“安王殿下是跟慧嫻郡主一起來的。”
寧王無奈地看了李勖一眼,道:“你怎麼也跟著胡鬧?”
李勖嘆了口氣,很是委屈道:“原來您也知道九娘要翻你家院牆嗎?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她還怕我告什麼密,非將我拉過來幹嘛?”說完又看到寧王不解地眼神,忙解釋道,“我沒跟著胡鬧,我是被迫的。”
寧王還是很疑惑:“怎麼被迫的?”
李勖將武慧兒他們翻錯牆的事說了一遍,差點又把寧王嗆住了。看李勖一臉鬱卒的表情,寧王也是嘆了口氣,道:“慧嫻心情不好,你又剛好撞上來了,她拿你發發火,不過已經很有分寸了,你也別計較了,免得遭罪。”
李勖點了點頭:“伯父放心吧,誰敢跟她計較。”
寧王拍了拍李勖的肩膀,笑笑道:“你也是無妄之災,今晚還回去嗎?若是不回去,我就讓人給你們準備房間。”
李勖忙道:“我還是回去吧,不過伯父借我輛馬車,順便給我幾個護衛。我就帶了楊六一個人過來,回去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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