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信臉色有些冷，看著寧王臉色也是不太好，問道：“若是如此說，也不能都算九孃的錯。寧王叔帶這麼多人來仙子殿，不知是要做什麼？”
柳側妃冷笑道：“李二郎，你這話說得也未免太輕巧了。沒什麼事，自己游回去。蘅兒手腕折了，一隻手游回去很輕鬆嗎？不危險嗎？”
武信冷冷道：“那也是她自找的。柳側妃是來找九娘算賬的嗎？若是要算，最好算清楚一點。九娘年紀小，經不起你們這麼多人的口舌，要算就找我來算，一大把年紀了不要一天到晚欺負她一個小孩子。”說完委身拉起武慧兒，給她擦了擦眼淚道，“不哭了，三兄在，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
柳側妃氣得不想說話了。武慧兒則委屈兮兮的嗯了一聲，繼續抽搭。
寧王根本沒想找武慧兒算賬，但武信這一來，他還真是說不清，尤其柳側妃這態度，說不是來算賬的，誰信吶！
武信冷冷凝視了柳側妃一眼，轉頭看向裴絮道：“你傷得如何？”
裴絮道：“那鞭子有倒刺，紮了幾下。”
武信嘆了口氣，語氣還是有些冷淡，道：“多謝。”
裴絮笑了笑道：“應該的。”
裴絮這麼一說，寧王臉色也是微微有些變了，看了眼李懷鬱道：“什麼鞭子？”
李懷鬱皺眉道：“還能有什麼鞭子，不就是李蘅平日用的那個鞭子嘛！”
寧王還真不知道李蘅平日用的什麼鞭子，還是李茂機靈，一聽他們說起鞭子，忙悄悄溜回南書房，將武慧兒搶來的鞭子拿了過來，特意甩了甩給寧王看道：“吶，這個鞭子。”說著伸出左手食指，碰了碰鞭子上突出來的刺，一臉畏懼道，“這個刺看著好瘮人吶。李蘅平日就用這個打人嗎？太嚇人了！”
武信冷冷看著鞭子，看著寧王道：“寧王叔，這個鞭子真要打在九娘身上，別說折她李蘅一隻手腕了，就算打斷她兩條腿我也不覺得過分。”
過分，當然過分啦！李茂在心裡默默吶喊道，三兄你太狠了，打斷兩條腿！還是用著鞭子打回去比較合適。心裡這麼想著，他又拿著鞭子甩了甩，覺得自己甩得好像也還行，又多甩了幾下。
寧王也是有些後怕，嘖了一聲，讓崔無傷將鞭子收走：“以後不許用這種東西。如此陰毒，還用來打自家人，蘅兒這些年到底都學了什麼？”寧王其實是知道李蘅喜歡武信的，他也樂見其成，只是武信一直沒什麼表示，他也不便多說。今日見了這鞭子，忽然覺得李蘅這性子跟武信湊在一起也不是什麼好事，還不知要鬧出什麼事故來，武信不喜歡李蘅，倒也不算壞事。
柳側妃對寧王所說的自家人，不是很認同，但她為人一向恃才自傲，十分清高，不屑做這種無謂之爭，所以也沒爭辯什麼。
寧王嘆了口氣，道：“好了，這事是蘅兒不對，不過九娘也打回來了。我不是來找九娘算賬的，信然你也不要胡鬧了。”
武信冷哼一聲，瞥了眼柳側妃和李懷隱，冷冷道：“不是來算賬的，寧王叔你帶他們來做什麼？來道歉嗎？”
寧王白了武信一眼：“你有完沒完？你也十四歲嗎？九娘什麼性子你不知道嗎？”
武信回了寧王一個白眼，語氣十分硬：“我不知道。”說完冷哼一聲，將腦袋轉向一邊，一副不想理會寧王的姿態。武慧兒見狀也忙跟著哼了一聲，將腦袋跟武信轉到同一邊，不理會他們。
寧王氣惱道：“……你賭什麼氣？九娘這脾氣就是跟你學壞的。”
武信把武慧兒往懷裡一撈，冷哼道：“我家九娘很好，你們不要一天到晚敗壞她名聲。”
武慧兒嗯嗯兩聲，點頭道：“就是就是。我比李蘅好多了。”
武信轉回頭來低頭瞪了武慧兒一眼，不屑道：“跟她比什麼！”
武慧兒哦了一聲，道：“不比就不比。”
連李茂都覺得武信有點幼稚，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不過也沒人敢說出來。只是靜靜地在心裡憋著笑意。柳側妃真是十分氣惱，武信如此貶低李蘅，寧王聽著居然連一點不開心都沒有，她雖然跟李蘅關係不好，但李蘅終究是她的女兒，李蘅的臉面就是她柳側妃的臉面。武信如此不給李蘅面子，還當著她的面，這是在明晃晃地打她的臉。
只是即便如此，當著寧王的面，她也不能如何。寧王對武信和武慧兒比對她們這些家眷要縱容看重得多。她唯一能做的，只是撐著自己一股傲氣，不讓自己在這裡繼續受這份委屈罷了，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柳側妃往前走了兩步，向寧王道：“既然三郎君如此看不上我們母女，那我也不在這裡礙你們的眼了，妾身先行告退。”說完也不行禮，徑直就走了。
武信連眼神都懶得給她一個。寧王對柳側妃如此舉動，也並不在意，或者說比起唯唯諾諾低眉順眼的人，他更欣賞有傲骨的人，男人如此，女人也一樣。
對寧王來說，雖然賭氣不是什麼好事，不過也總比真生氣好。看武信剛進來的樣子，倒是真的生氣，寧王也是十分擔憂，現在倒是還好了，賭氣哄哄也就好了，他就這大小姐脾氣，除了順著點也沒什麼辦法。
看柳側妃走了，寧王看了眼李懷隱，道：“你也走吧。別在這裡看熱鬧了。”
李懷隱小心思被戳破，也不尷尬，向寧王行了個禮道：“是，孩兒告退。”
柳側妃和李懷隱都走了，寧王白了武慧兒兄妹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好了，現在滿意了嗎？”
武慧兒擦了擦臉，又擦了擦眼睛，然後伸手指著李懷鬱道：“還有他。”
寧王看了眼李懷鬱。李懷鬱冷哼一聲道：“不用你們說，我自己會走。好像我很想見你一樣。矯情！”說完也向寧王拱手告辭道，“孩兒告退。”
寧王白了武慧兒一眼道：“你先留著吧。不用理她。她這臭脾氣，不能慣著。”
武慧兒哼了一聲，又把頭歪到一邊去了。
武信抿了抿嘴還沒說話。寧王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也一樣！”
武信也默默把頭轉頭一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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