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信又拍了拍武慧兒腦袋，溫聲道：“別鬧了，先回去，三兄晚一點也就回來了。”
武慧兒嗯了一聲，甚是乖巧，果然能收拾武慧兒的只有裴絮了。
武信和韓傾城因為要準備使團出行入城之事就先走了。李長歌和長孫瑾帶著沉默的武慧兒直接去了前院，讓羽林衛給武慧兒套好馬車，就帶了長孫瑾帶過來的羽林衛直接離開了驛館。
驛館距離長安也不是很遠，但是看到武慧兒心情不好，精神有些渙散，馬車也不敢行進得太快了。
車馬安靜地進了城，武慧兒聽著城門外的車馬來往和行人吆喝交談的聲響，從馬車車窗裡探出腦袋來。武慧兒馬車兩邊，一邊跟著長孫瑾，另一邊跟著李長歌，武慧兒掀開的這邊，是長孫瑾。武慧兒跟長孫瑾對視了一眼，又將腦袋縮了回去，然後將車窗紗簾放了下來。
長孫瑾：“……”
安靜了一會兒，武慧兒又將另一邊的紗簾掀開，伸出腦袋往外看。李長歌騎著馬車並行，見武慧兒伸著腦袋往外看，也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前面卻也沒有什麼值得看的事物，只有尋常的車馬和行人，沐浴著晨光，熙熙攘攘往城門裡湧動著。
李長歌微微一笑，問道：“郡主在看什麼？”
武慧兒悶悶道：“沒有。”
李長歌笑了笑，也沒有再問了。靜默了片刻，武慧兒忽然抬頭問李長歌道：“長歌哥哥，你覺白谷公主怎麼樣？”
李長歌輕輕笑了笑：“不如郡主。”
武慧兒也輕輕笑了笑，整個人看起來竟然有幾分溫柔嫻靜的氣質，聲音也是溫柔到聽著都令人恍惚，她看著前方的往城牆裡流動的人群，眉目間縈轉著一種莫名的安靜氣息，輕輕反問道：“是嗎？”
李長歌看著前方的人群，無聲笑著，道：“是的。”
又是一陣沉默，武慧兒又笑了笑：“可是我看到她跟裴絮哥哥站在一起，覺得他們好般配。”
三月早晨的日光，還是略有些稀薄的。落在城牆上，顏色也是十分淺淡。
李長歌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武慧兒，因為她其實什麼都懂，不需要別人去勸慰。
因為入城例行查驗，車馬到了城門口略有些擁堵。武慧兒的馬車其實不用查驗可以直接入城的，馬車後的羽林衛也有權利驅逐全面擁堵的人群，只是沒有必要。
武慧兒看了眼長安高聳的城牆，目光微微有些渙散，輕輕嘆了口氣，低聲彷彿夢囈般細語道：“就算我很好很好，如果他不喜歡，也沒什麼用的。何況，我也沒有那麼好，還有那麼多人，都那麼討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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