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蟬師淡淡的說道:“我原先也是不打算來的,只不過得到了鴻兒再次綁走常素娥的訊息,最後不得不來。”
韓鴻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皇位繼承人,才幹和『性』格方面都無所挑剔,唯獨是在於對待先太子妃……常常失去理智,做出一些為人詬病的事情。
說起這個,太上皇也有幾分鬱悶。
若說韓鴻對常素娥情根深種,那為何當初又要將常素娥廢下後位?但若說是毫無感情,那為何韓鴻總是不能對常素娥淡然處之,反而又三番四次的將她綁進宮中。
沒錯,韓鴻畢竟是政務繁忙,不得經常出宮到別院中去看望常素娥。高太后前腳剛出宮去禮佛,他後腳就開始思量要不要將常素娥接進宮中。
高太后一開始並不知道這訊息,但隨著她留在宮中的親信,快馬加鞭的過來稟報之後,她一聽頓時又驚又怒。
韓鴻上一次將常素娥綁起來囚禁在冷宮之中,還有一個皇后滑倒,潘美人陷害作為由頭,但這一次就純然乎的只剩下嫉妒和無禮。
“既然柔夫人已經是高家『婦』,那他這樣做,確實是有違禮法。”太上皇悠悠嘆了口氣,許下承諾,“我這就會覺得派人警示他,讓他立刻將柔夫人放回扶南王府。”
高太后點點頭,都有幾分無力的說道:“但願事情能像我們所想的那樣。”韓鴻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他的『性』格有多倔強,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等到太上皇傳來的書信已經被送到韓鴻面前,李拾低下頭瑟瑟發抖,幾乎不敢去看韓鴻的臉『色』。
“太上皇一直都在國寺中潛心向佛,如今竟也得知這個訊息……還特地傳來書信。”李拾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勸說道,“皇上,要不我們還是按照信上說的來辦,畢竟……”
李拾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韓鴻『性』格孤傲,太上皇在出家之前也是暴戾強勢之人,韓鴻沒少受太上皇的影響。
這新舊兩帝之間意見相左,最左右為難的還是他這種伺候人的侍從。
“既然他都已經退為向佛,又何必來管我的閒事?”韓鴻不滿的說道,他心裡也知道太上皇手中還握有不小的權力,自己和他對手並不明智,但內心卻怎麼都忍不下這口氣。
這時候高太后也緊急趕回宮中,對韓鴻進行勸說。她身處宗室和高家之間,也是十分為難:“兒啊,母后實在是不知道你為何還做出這樣的糊塗事?”
縱然是那常素娥千好萬好,但畢竟都已經成了過去。
韓鴻看著眼前垂淚的老人,心下一軟,道:“朕也不知道為何……自從那一次受傷之後,朕就有些『性』情不定,常常看見她就定不下心緒。”
高太后連忙說道:“但皇兒你要知道,高湛乃是國之重臣,本就手握重權,還對你心有……”說到這裡,高太后不由嘆了一口氣,“還對你平日的作為頗有幾分不滿,你這無故強行綁走柔夫人,不就是平白把一個把柄遞給他嗎?”
韓鴻沉默了一下,心懷僥倖的說道:“假使他並不知道此事呢?”
高太后眼中『露』出幾分失望,高湛手下的人也不是吃乾飯的,那麼大的一個大活人,就算一時半會查不到,但時間一長總是瞞不住的。
高太后都能想得到的事情,韓鴻又豈會不清楚?
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但只要一想到將常素娥放回去,他又有種說不出的不適感。
“罷了,母后,你先讓朕好好思量一番。”韓鴻擺了擺手,開始端茶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