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工整的寫著兩個大字‘李府’。
階夜『色』涼如水,窗內紅燭搖曳,窗外細雨橫斜,積水順著屋簷悄然滴落,在地面暈開一圈漣漪,似是在嘆息。
按理,目前李府上上下下都該是喜氣洋洋的才是,因為他們家出了個皇妃,且懷有龍嗣,最最最重要的還是當朝子的第一個孩子。可是事實上卻不若旁人以為的那樣。
李家雖有兩房,但是子嗣並不多,兩家人就倆孩子,李煜和現在的麗妃,也就是李家就這麼個獨苗,現在還被人斷了命根子。
原本李茂是想透過麗妃在皇上面前一通訴能夠讓皇上將罪魁禍首正法以洩心頭之恨,然而有高太后的維護,最後只落得個禁足了事。
這件事情讓整個李府上下憤恨不平卻又無可奈何!
麗妃向皇帝求情也沒有將人放出來,只同意派人進去醫治,李煜被柔夫人一腳踹得不清。
“滾,本公子好好的,不需要你們在這裡假模假樣的醫治。”
‘嘭’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從李煜的牢房裡傳了出來,隨之出來的是一名約莫五十歲的醫者。
李家大李氏伏在兒子身上哭得肝腸寸斷。
只見醫者揹著『藥』箱一邊搖頭一邊嘴裡唸唸有詞的著什麼。
站在牢門口的李茂見著醫者立馬上前聲詢問:“武大夫,我兒可還有救?”
被喚作武大夫的醫者嘆了口氣道:“夫人,恕老夫無能,還請另請高明,告辭。”完疾步走了出去。
李夫人一聽險些暈了過去,幸好李氏眼快一把扶住了。
牢房裡還在大聲咒罵,兩位李夫人立馬著下人將李公子拉住,這兩日送進來的東西能砸的幾乎都被砸光了。
這李公子在那陰暗『潮』溼的牢房裡呆了有三四日,好在麗妃懷有龍嗣,皇上也要顧及一下麗妃的心情,特令京兆尹陳俊開先河,允許探監,然後李家人把李府都要搬進大牢了。
只是還不知道還要在牢裡呆多久呢。
過了探視時間,李府的人全部被鐵面無情的守衛哄走。
回到李府,麗妃生母,李氏手裡端著一杯茶,一邊用茶蓋撇開漂浮在面上的茶葉一邊與大李道:“嫂子,郡主我們是沒法動的了,麗妃娘娘也已經盡力了。”
大李氏一聽這話,立馬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有些著急的道:“妹妹,這可如何是好呀。”
“聽當日煜兒是因為一風塵女子才惹得當下的禍事。”
“唉,可不是嘛,出來真是丟人。”
“話回來,那種賤蹄子死一百次都不為過。”
李氏放下茶杯看著大李氏:“嫂嫂儘管放心,我已經關照過那邊了,以我們家老爺與京兆尹陸師爺的關係,這次那賤蹄子絕落不下什麼好處。”
“敢把李家唯一的兒子踹斷了子孫根,我要讓這賤人死!”李煜他媽惡狠狠的表情嚇得李府的丫鬟提心吊膽。
翌日。
一大早,常素娥就從床上爬了起來,還把此刻床上正沉睡中的高湛也一起拉了起來,“衛哥哥,別睡了,該起床了,別忘了你答應過要陪我去旁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