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鴻看著匍匐在地的常有謙,再看著不遠處通宵勞作的民兵,又想著本應下至尊的父皇卻淪為階下囚受辱,而他這幾日顛沛流離,被各方起義的暴民圍追堵截。
寶劍回鞘,到:“起來吧,母后和少師都你是難得的有志之士,國之棟樑。你既視本宮為明主,我又豈能做出戕害忠良之事,待本宮收復江都迎回父皇,定讓他給你加官進爵。”
“太子不準備登基親政?”常大人略有驚訝。
只見鴻太子昂然作答:“父皇雖喜好殺人,或許他不是一個好帝王,但他教我騎『射』育我兵策,是一個好父親。父皇尚在人世,若本宮急著登基為政,實為不忠不孝,你認為下會追隨一個沒有忠孝之心的君主?”
常有謙對著鴻太子行大禮:“殿下思慮周翔,下官敬服。”
高皇后將聯姻的打算告訴安尋,意在讓他勸服太子,沒想到那夜之後,鴻太子點頭了。
安尋旁敲側擊地問了問,韓鴻答道:
“此人,私擁重兵不臣之心、重商輕仕不學無術,若父皇還在早就將他大卸八塊了。但既然少師和母后都現在要拉攏他,那本太子自然要權衡一番。”
安少師拜道:“太子洞察分毫知曉明理,下官無愧皇上了。”
安尋收起了前塵往事。
此事看出,高湛還是酷炫狂拽的高世子時,與常妞打嘴仗打輸了,人太子妃的頭銜的她爹常大人趁火打劫得來的,還是有一丟丟道理。
十幾來歲的鴻太子還沒生多少兒女之情的心思,就被各方『逼』著議親,這種無力感深深烙入了心裡。
所以登基就娶了他認為的心中摯愛虞美人做皇后,沒想到君臨下,成了一國之君,還被『逼』迫著採選,接受各家大臣塞過來的女人。
他也不是什麼長情之人,若是要下大選他自會安排,但被左右著,這就非常不爽了。
這筆賬也都記下,回頭慢慢清算。
韓鴻正位而坐,虞弄玉旁邊附坐。
溫淑郡主起身站著高太后的身邊,給大哥讓座。
高湛攜手柔夫人,他們對面的空桌正好就讓安相坐了。原本估計是為了踩皇后的面子留的。
虞弄玉落座後,假笑了一下,針對高太后責備奴才不通稟的話,發言:
“臣妾也知禮度不可廢,適才遠遠就聽著這邊好生熱鬧,剛才諸位姐可是有行軍打戰之風,連臣妾聽著都入了『迷』呢!皇上比是怕擾了母后聽戲的雅興!”
韓鴻點頭,一副知我者莫若皇后也。
“皇帝沒傷著就好。”高太后懨懨的表情,不想再提慈掃心事,怪皇后不懂事。
誰知虞弄玉花槍一轉,對準了高妹。
她面上溫和的笑問:“真是如此,溫淑郡主,剛才擊劍的有你吧?怎麼這時沒聲了,這可不像你。”
高妹聽著點名自己,她又看了眼還在地上跪著劉家姐,於是跪下求情:“皇兄皇嫂,剛才妹真不是故意的,也不關劉姐的事,若真要罰的話罰我吧。”
那劉姐聞言,想著犯錯的是自己,躲在他人身後不是君子行徑,於是抬頭搶言:“不關郡主之事,驚擾聖駕是臣女一人之錯,臣女願意一人做事一缺,但請皇上太后不要責罰臣女父母,臣女萬念感激叩謝恩。”
“蘭兒,休得無禮。”
出來阻擾的是劉夫人,她當即跪在一帝二後面前:“皇上,是臣妾管教無方,還請皇上責罰臣妾,請念在臣女年幼無知,就饒恕她吧,請太后皇上皇后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