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完就走,安相留下鎮場子。
他給了姑母高太后一個面子,現在要去接人,若是再接不到他家夫人,哼,那時就是官『逼』民反了!
花娘將訊息傳下去,南帶著請命書進城,而數萬流民紛紛自
願跟了入城,從城西圍了過來,所有人都不相信君先生能通敵叛國。
不僅如此,整個臨安今夜都未熄燈,若是打起來了,怎麼逃是關鍵,稍稍有點腦子的相互轉告去跪宮門,大家一起去擔保,只要柔夫人出宮了,戰王不就沒理由反了嗎。紛紛提療籠上街。
朱雀門擠滿了人,就往玄武青龍白虎三門去。
安相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戰王一兵未發,來的都是百姓,心底越來越涼。
易先生搖著扇子,但笑不語。
師兄,得罪了!
想不到,世間除了你我師兄弟那不正經的師妹,竟還有女子能有如此『操』縱下人心之力!
連本尊也不知道自己有易先生的那般威力。
額······本尊正在奮力抵抗。
抵抗的是韓鴻的擁抱,捂臉。
一個時辰前,還是隻『逼』著她畫押即可,現在不知韓季明腦子的哪根弦搭錯了,偏偏要她照著自罪書抄一遍。
“放開我,屈打成招就夠了,本夫人抄與不抄有何區別?”
她一掙,將案上的墨臺砸了。
一份只畫押的狀紙不足以服眾,現在宮外宮內所有人對子施壓,韓鴻要的當然是柔夫饒親筆書。
他提手拉住差點跌進墨汁裡的人,起手一揚,面具人拿著火把紛紛退下,只留了一盞油燈掛著牆上。
“你不寫,朕幫你!”
著將墨黑的狐裘一扯鋪在席上,他屈尊落座,手一提,身輕如燕的她狐旋一轉又被禁錮在懷裡。
這一次再怎麼掙也是掙不開了,狼毫筆被強硬地塞到手裡,右手的手背好似要被捏碎了,韓鴻覆手揪著她的指尖去沾案上的殘墨。
不行,不能寫!
她左手抬起,狠狠地一個後肘砸過去,豈會是男饒對手,將一切動作看在眼裡的人見招拆招,一下將她整個上身壓制在案上,左手稍稍一用力。
咔嚓!
“啊!”
肩膀脫臼的她因為劇烈的疼痛沒忍住一聲尖劍
韓季明,你敢卸了我胳膊!
懷裡的女人別過頭看自己,一雙含淚的秀目,忍耐著巨痛還惡狠狠的,韓鴻滿意一笑,湊近她耳根,汲取著芬芳驅除暴室的腐朽味,接近無聲地讚了句:
“叫得真好聽!”
著沒有挪開她關節處的手,暗暗施力。
“啊!”因為鑽心的疼痛,她沒忍住又叫了一聲,“放開我······殺了我,我也不會······寫!”
為了高湛,為了常家,她不可以寫!
韓鴻也不會由她,鬆了手改扶到腰上,將她扶正,右手發力握著一支柔若無骨觸感細膩的手,落筆,寫下第一個字。
真是諷刺,十年前,兩個各自不同意婚約的少年,被關在一起培養感情,他看書,她習字,嫌棄她抄寫的詩經像狗啃的,他抓了她的手,習字要呼吸柔和,正身,懸腕。
她臉紅了一片,交了三先生安排的作業,第一次被誇獎字總算有進步了,一高興就忽悠得同意了婚約。
十年後,他用同樣的姿勢,竟『逼』著她寫滅族的偽罪書!
通敵叛國?!虧你韓季明能想出來!
她怒而提氣,手上一劃,墨跡蜿蜒了一張宣紙。
韓鴻伸手一扯『揉』成團扔開,寫第二張,手上的力道更加重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