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躬身上前,對著兩個惹不起的正主拱手行禮,道:“娘娘和夫人,兩位都息怒息怒,此事必然又什麼誤會,必也是底下的奴才不懂事,不若老奴做個和事佬,將涉事的人該打的打該殺的殺,還請別為了慈誤會傷了和氣。”
虞弄玉:“不行!”
柔夫人:“晚了!”
此間最知道柔夫人『性』子的其實莫過於太監大總管李公公了,當年太子妃護著太子幾番出生入死,他都跟在後面看著的,若常氏女是等閒之輩,絕非屢次化險為夷,既然她已經放出了上述一番話,勢必會做到。
他想著剛才在康壽宮,皇后因被高太后當眾駁了顏面,聖上為了博紅顏一笑,才差人去攔下扶南王侯,而今事情鬧這麼大,必是皇上不願所見的,於是心地抬頭去揣度聖意,正好收到一個眼神。
於是才出莫要因失大傷了和氣的話。
豈知,第一個反駁的竟是明明自己落了下風還不自知的虞皇后。
打她正式冊封皇后以來,三番五次和柔夫人間的較量都被狠狠地打了臉,今日既然逮到了她的把柄,是絕對要一雪前恥以立宮威的,所以從康壽宮出來就裝腔作勢地愁眉苦臉一番,又自己已經找到了證據,就是常氏想謀害她,要皇上做主。
韓鴻對前太子妃素來厭惡,一聽那賤人又要謀害他的美人皇后,當下就叫人把人截回去。
此番李拾的太極實在是打到牆上了,皇后並不領情,還當他是顧念舊情,幫著舊主。再下去估計他也會落得他徒弟一樣的下場。
而常素娥的,晚了,是真晚了。
兔子急了都能咬人,更何況有人一次次地想要她的命。
先是推她入上凍的太『液』池,又是上清苑的刺客,她才剛養好了身子出來,還沒來得及清算前面的兩碼事,這第三樁就來了。
本夫人就要試試,今日能不能把你這個皇后給廢了!
見韓季明的人沒動,高湛對身後的近衛一個眼『色』,他立即拱手退出,遵了柔夫饒要求去請人。
最後來的不僅只有點名的三位,六部大員和軍中幾個大將,連史官都來了三個!
都知道,這熱鬧,有生之年少見!
問怎麼進來的,武將是一腳踹翻了侍衛罵道,皇上和王侯若是不合下就又要『亂』了,關乎國家大事哪有那麼多破規矩;文臣除了受詔的幾個,正好跟著將軍後面趁『亂』就進去了。
最先到的是新任太醫院院首唐壅,行禮後開始檢驗筐籠裡面的蛇蟲,搖頭晃腦一會又連聲道了幾句可惜。
一聽到可惜二字,常素娥知道他是個識貨的了,遂問:“勞煩唐太醫把檢驗成果,讓眾人也漲漲見識。”
唐壅對柔夫人微禮,對著正位上的韓季明行禮:“回稟皇上,如果微臣沒有看錯,這應該是出自柔夫人手裡的『藥』鼠,這蛇應該是南蠻地域才有的青花等品類,兩者都有劇毒。”
“哼,的與本人相差無幾。”旁邊的何太醫表示不服氣。
唐壅側身:“那何太醫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萬物相生相剋,蛇乃鼠之敵,而蛇膽又可被人入『藥』,可惜的是『藥』鼠裡的『藥』丹尚未結成,這蛇膽和蛇丹也就失敗了,若是能成,南蠻密林的瘴氣可解。此下無用了,速速拿去焚燒,再過兩個時辰就該傳播瘟疫了。”
一聽瘟疫,所有人都捂住了口鼻。侍衛派上用場,親自去焚化。
南蠻密林四字一出,常娥收到兩方視線的打量。
韓季明的追究探測和高衛湛的會心一笑,她轉頭對自家夫君回之一笑,驕傲的愛意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