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世卿眉眼彎彎,瞧的出他眼底有一絲絲的不安和緊張。她點頭,“好。”
看她點頭,陸司硯這才放心,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下車為她開啟車門,手上扶著她,嘴上還唸叨著,“小心點。”
葉世卿無語,嬌嗔看他一眼,“不要這麼緊張,現在他還小呢。”
陸司硯扶著她走到大門處,剛想推開大門卻聽見身後傳來響動。葉世卿和他同時轉頭,赫然瞧見從黑暗裡走出來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看上去年紀有些大了,脊背有些佝僂,腿上不知道是新傷還是舊疾,此刻正一瘸一拐慢慢朝他們走來。
葉世卿猛然抓緊陸司硯的大手,這個男人她不認識,但是看著就是來者不善的樣子,更何況,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個男人手裡拿的是一把手槍。
陸司硯捏了捏她的小手,輕聲說:“別怕。”說完,他便站在葉世卿的正前方,朝那個男人慢慢走過去。
“司硯,你不要過去!”葉世卿一把抓住他。陸司硯只是回頭,溫柔的對她笑了笑,“我認識,別擔心,你先回去。”
葉世卿不肯,抓著他的小手也沒有鬆開。這麼耽擱一會兒,對面那個男人倒是已經走進了。
他陰森森的開口,“堂堂陸二公子,出門連個人都不帶?呵,這你可趕不上你爹,瞧他現在身邊的人,怕是全北平的高手都被他請了去吧?”
他的聲音有些暗啞,葉世卿聽不出他這話裡的意思,她瞧著陸司硯臉上並沒有緊張的模樣,自己也跟著慢慢放鬆一些。
陸司硯衝他點點頭,“好久不見,老徐。”
他淡淡的,沒有過多的情緒起伏,那樣子彷彿就像是在和一個熟悉的老朋友相見。可老徐卻是突然一頓,隨即一笑,“確實很久不見了,我以為你會囚禁我一輩子。”
老徐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裡透著一些嘲諷,和一些無奈。
他是陸司硯救得,可自己是被陸司硯的父親毀了,他恨性陸的,但又不得不銘記陸司硯的救命之恩。當年如果不是陸司硯,他怕是早就死在那荒山野嶺了。
如果當年不是陸司硯,那他自己又怎麼會蒐集到陸建雄的那麼多罪狀。可如今,他出來了,那些罪狀還有何用?在北平,陸建雄跺跺腳,大地都要搖三搖,他手裡那些所謂的罪狀,沒人敢審理,更沒人敢治罪與他。
老徐的臉上是悲壯的,他無計可施才來找陸司硯的。他試過拼盡全力都沒能傷到陸建雄一根汗毛,反倒是自己差點死在他手裡,如果不是有人接應,他恐怕現在已經是一縷亡魂了。
接應他的人,他猜想大概是陸司硯的人,除了陸司硯,沒人知道自己要殺陸建雄,更沒人能在陸建雄身邊把自己帶走。
陸司硯只沉默了片刻,上下瞧了老徐幾眼,然後沉沉的說:“他明日一早會去上香,祠堂裡不允許外人進入,我想你應該可以。”
老徐身子一怔,旋即緩緩舉起手槍對準陸司硯。葉世卿睜大了雙眼,腦子裡沒有過多的反應,身體已經快速衝到陸司硯身前展開雙臂,將陸司硯高大的身軀擋住。
雖然,她個頭不及陸司硯,雖然,她全力擋住,可陸司硯的腦袋和身體依舊暴露在敵人的目光之下。儘管如此,葉世卿依舊用自己的小身板,堅定的悍然自己心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