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罰你?剛才口無遮攔的是二姨娘,又不是趣兒姐姐你,瞧你說的,我是那樣不分青紅皂白的人嗎?”
趣兒唯唯諾諾的看了葉世卿一眼沒敢吱聲。
葉世卿仔細看了看她的臉頰,旋即立馬對身後的吳媽說:“吳媽,快去拿我房裡那瓶二爺給的金瘡藥來,瞧趣兒姐姐這漂亮的臉蛋,要死留下什麼印子可不好了。”
吳媽一愣,一臉的不情願,可葉世卿對她眨眼,她這才不甘不願的回去取藥,再說,吳媽想著,那位二爺的東西給個丫鬟用了也好,省的惹小姐睹物思人。
趣兒立馬給葉世卿跪下了,“趣兒不敢,小姐的東西是二爺給的,趣兒不敢也不配使用,還請小姐放趣兒回去,若是晚了,怕是二姨太又要責罰趣兒了。”
瞧她這害怕的小模樣配上她那俊俏的小臉蛋,當真是我見猶憐,葉世卿也不多加為難,笑了笑說:“瞧我,都是我考慮不周,趣兒姐姐快回去吧,晚上若是得了空,就來我房裡,這漂亮的臉蛋可不能留下什麼傷疤才好呢。”
她扶起趣兒又說:“哎,都怪我不好,嚇到趣兒姐姐了,你們瞧,趣兒姐姐這我見猶憐的小模樣,若是讓爹爹看到了,那真是…”後面的話她故意沒說下去,她相信有心人聽得懂。
趣兒沒敢在多說話,低著頭匆匆追劉沁怡去了。
人都走了,張海雲才蹙眉說:“世卿,儘管你現在沒了那個陸二爺的靠山,可家裡這些下人你也不需要這樣對她們,她們都是些牆頭草,更是些沒心肝的,你對她們好,她們指不定在背後罵你呢。”
葉世卿衝她笑了笑沒說話,反倒是對葉世堯眨眼,葉世堯微微一笑,心照不宣。
葉振群那種男人,不值得愛,這些年張海雲早就看透了,不然她不會這樣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她唯一糟心的就是大房被偏房壓著。
她挽著張海雲的胳膊有些心疼的說:“怎麼,現在葉府換了天?”
對於劉沁怡的囂張她有些愕然,沒想到楚弦倒臺了,這個劉沁怡倒是得意起來了?
張海雲暮然的低下頭,葉世堯看了母親一眼才說:“劉沁怡原本也不是安分守己的人,以前一直有大房和楚弦壓著,即使那樣她還能蹦躂蹦躂呢,現在楚弦倒了,咱們大房一直不受什麼待見,她仗著自己兒子是老大,哪能甘心做個姨娘?”
“世堯,別說這些惹世卿煩心了。”張海雲臉上有些苦澀
葉世卿點點頭,以往她和劉沁怡接觸並不是很多,要說起來也不過是每月初一,十五,給老太太請安的那幾日。就那麼短的時間,她已然能看出來劉沁怡的為人,圓滑,有心計。
晚上的時候,她坐在屋子裡一直沒睡,她在等,也在賭。她身為女兒身,葉家的財產她不想爭,也不能爭。但,後宅這些事兒,張海雲能忍氣吞聲,並不代表她能讓張海雲一直隱忍。
鐘聲“鐺鐺鐺”響了十一下,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她還在等。今天趣兒眼底閃過的那些憤怒和不甘她瞧的清楚。她不信趣兒會聽不懂她的話。
“鐺”鐘聲響了一下,十一點半了,隨著鐘聲落下,葉世卿聽到了敲房門的聲音。她丟掉手裡的瓜子,微微笑著去開門。
門外的趣兒低著頭站著,葉世卿急忙喚她進來。
進了門,趣兒怯生生的站在那裡,葉世卿坐在沙發上仔仔細細打量她。
她換了一身旗袍,是豔麗的紅色,上頭是金黃色的圖案。白天樸素的大辮子,今晚也放下來。許是她沒有洗頭髮,那散亂的長髮因著辮子的關係,現在看起來像是大波浪。
她雖然低著頭,但是不難看出眉眼間的生動魅人。葉世卿笑了笑,“趣兒姐姐,快來坐下,瞧我一時間竟然看呆了,趣兒姐可真好看。”
她熱絡的拉著趣兒坐在自己身邊,還遞給她自己故意放在桌子上的巧克力零食,“趣兒姐,你嚐嚐這個,父親說,這個是外國才有的東西,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買到的,這不,每一方分的都不多。”
趣兒連忙推辭,惶恐的說:“不不,小姐,趣兒不敢。”
葉世卿眼底閃過一絲滿意之色,趣兒越是說不敢,她越是溫柔的推給她,“趣兒姐姐你別和我這麼生分,我如今還算的上什麼小姐,不過是個被男人玩夠了拋棄的女人罷了,在這家裡,誰還能容得下我。趣兒姐姐不嫌棄我,還能來我房裡,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趣兒聽她這麼說,這才抬起自己的小鵝蛋臉,她今晚略施粉黛,本就白皙的臉上,現在更是白嫩裡透著分紅。
“小姐,您別這樣說,小姐也是遇人不淑,這樣的事,發生在誰的身上,都是不幸的,小姐可別因為旁人的三言兩語氣了自己,那樣多虧得慌。”
葉世卿感動的拉著她的手,“嗯,那趣兒姐就不要和我生分了,巧我也愛吃甜的,趣兒姐吃。”說罷她從新將巧克力遞給趣兒。
趣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裡盤子上的巧克力,這個東西,她知道的。就像葉世卿說的,確實是每個房都分到一點點,她伺候在劉沁怡身邊,豈會不知?
劉沁怡吃的時候,她就站在旁邊,那濃濃的香甜味傳到她鼻子裡,她悄悄咽過幾次口水,可這樣的東西,別說是他們下人了,就連二姨太房裡也不多,她自然吃不到。
她眼裡的貪婪葉世卿瞧的清楚,她笑了笑,人的慾望一旦被自己認可,便怎麼也藏不下去了。就好比趣兒,如果沒人給她希望,不管她有再多的不甘,再多的慾望,她都得忍,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旦越了規矩,有了不該有的想法,那下場肯定是死。
可葉世卿給了她希望,讓她找到了突破口。她聽得懂葉世卿話裡的意思,她誇自己漂亮,又提到老爺,她的意思明明白白著是想把自己推上那個自己羨慕了許久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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