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個炸雷如刀光似劈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層層疊疊的灰雲似排排濁浪而來。
天空完全暗了下來,成了一種密閉使人氣悶的蒼穹,如墮五里霧中。
不遠處佇立著一位極美的女子。一頭青絲用蝴蝶步搖淺淺倌起,散出淡淡光芒潔白的面板猶如剛剝殼的雞蛋。
大大的桃花眼一閃一閃彷彿會說話,小小的紅唇與面板的白色,更顯分明。
一對小酒窩均勻的分佈在臉頰兩側,淺淺一笑,酒窩在臉頰若隱若現,可愛如天仙面似如芙蓉。
足著櫻藍色繡絲宮闈鞋,全然不失大氣。簡單又不失大雅,嫵媚雍容。
鬢珠作襯,乃具雙目如星復作月,脂窗粉塌能鑑人,略有妖意,未見媚態。
淡紅色曳地水袖對襟紗衣,水綠色雙碟細雨寒絲水裙,外罩淺粉色雙帶流蘇淡袍,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
斷絕代風華無處覓,
唯纖風投影落如塵。
頃刻間狂風大作,掀起了女子的衣襟,又似割面般讓她的臉生疼。
電閃一次接著一次,像一條渾身帶火的赤練蛇飛過天空,照亮了那渾濁洶湧的浪潮卷滾著的雲層。
突然頭上的天顯出一片深紅,紅霞碎開,金光一道一道的射出,打在了半空中盤膝而坐,滿鬢銀絲的老者身上。
只見他一襲白衣飄起,以竹簪束髮,雙手掐訣,而他的面前一塊龍紋玉佩亦懸在了空中。
“為師耗盡修為,為你開啟此門,往後的一切皆看你的造化。”
“多謝師傅。”那女子雙膝跪下,雙手伏地重重的叩了三個響頭。
只見那空中老者手腕轉動,手指如劍朝前一指,那玉佩似是有了生命般的顫動。
隨後竟慢慢撕裂,那口子越來越大,最後形成了一個偌大的黑洞落在了女子的面前。
“從此以後你就叫葉世卿。”
“痛…痛痛痛…”葉世卿的身體漸漸有了知覺,欲裂的頭痛使她皺眉,兩手使勁按著太陽穴,頭太痛了,半眯了雙眼卻是因為昏暗看不清楚,只得閉上眼睛繼續平復那疼痛。
閉著眼睛回憶師傅留給她的話。
“葉世卿?”女子蹙了蹙眉頭。
隨後她又想起師傅還說:“他的肩頭有一塊胎記,還有這塊玉佩也在他的身上,至於胎記的形狀,為師此番已是耗盡修為,這些小事只能靠你自己去查了。”
女子在心裡咆哮,“我有一句不太好聽的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這麼重要的事算小事?”
過了半響頭痛稍微有所緩解,睜全了雙眼,天灰濛濛的,藉著天邊那旖旎朦朧的晨光,仔細的打量著周圍。
入眼是一條狹窄的小巷,看似只夠兩三個人並行,牆上石灰斑斑駁駁,因著歲月的遠去早已有了錯綜複雜的裂紋,或深或淺的裂痕彷彿想要彼此分離,但卻在某種機緣巧合下造成了這種藕斷絲連的意境。
在抬眼,那高牆的上頭不知是誰家的杏樹枝壓了下來,枝葉間是一串又一串的金黃色杏子,擋住了亮光讓小巷更加昏暗。
葉世卿扶著身後的牆壁慢慢站起來,“唔….”一陣頭暈,使得她又靠在了牆上,休息半刻才扶著牆壁慢慢朝前面的光亮走去。
“賣栗子咯,好吃的栗子。”
“烤紅薯,又香又甜的烤紅薯啊。”
眼前的景象讓葉世卿有一瞬間覺得是回到了二十一世紀的弄堂裡。
太陽已經升起,陽光普灑在這遍滿眼都是灰牆的雙層瓦房上,那突兀橫出的飛簷,高高的飄蕩著商鋪招牌旗號。
她慢慢的走向旁邊的攤位前,“大哥,請問現在是哪一年?”
被問之人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眼說道,“民國十二年。”
“那請問這裡是….”她的話未說完就聽到不遠處兩人的寒暄聲。
“喲,五爺,您遛彎去啊。”
“哎喲,張爺,您也遛彎去啊。”轉頭看過去,瞧兩人是拍了拍胳膊給對方行了禮。
葉世卿回過神來,瞧著方才那兩人想必這裡應該是「北平」。跟老闆道了謝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