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煒煒悅悅就特別喜歡外婆做的點心。
“好。馬上送出。”顧野回覆很快。
何明橙收了手機，推開兒童房，悅悅坐在房內一塊用來玩耍的地毯上，煒煒坐在她對面。
但悅悅似乎怒氣沒消，沉著臉，看都不看煒煒。
這是連哥哥也氣上了？
何明橙很好奇她的生氣邏輯。
煒煒看到她，抬頭低低叫了聲媽媽。
聲音裡有些茫然也有些不知所措。
何明橙摸摸他的頭，拉著他一屁股坐到了悅悅的面前：“來，你們誰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這氣生得媽媽很莫名其妙啊。”
煒煒看了看悅悅，又看了看媽媽，突然嘆了口氣：“媽媽，你和爸爸是不是離婚了？”
何明橙倒吸一口冷氣，原來真正會抓問題關鍵的王者是這位。
她心思急轉，然後點頭：“是的，你怎麼發現的？”
話一出，她發現悅悅也抬頭傻傻看著她，似乎被嚇到了。
何明橙立馬伸手去抱她，她卻一下躲開。
何明橙僵了僵：“難道爸爸媽媽離婚了，你們也不要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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煒煒伸手拉住妹妹的手：“悅悅，不是媽媽的錯。”
那沉穩的樣子，險些讓何明橙落淚。
悅悅卻滿眼傷心的看著媽媽：“你和爸爸離婚了是不是就不是我們的媽媽了？就不要我們了？”
何明橙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她溫柔看著她：“以前那個媽媽，確實是因為是爸爸的妻子才成為你們的媽媽，以後，誰要是跟爸爸結婚，你們名義上也得叫她一聲媽媽，但生你們的媽媽只有我一個，不管我和爸爸是什麼關係，我都是你們的媽媽，是生你們的媽媽，是你們真正的媽媽，也會一直一直的愛你們。不管誰是爸爸的妻子，我都是你們的媽媽，也是最愛你們的媽媽。所以，我和爸爸的關係一點都不妨礙我和你們的關係。因為你們是從我的肚子裡爬出來的，身上流的是我的血，我是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會愛你們的媽媽。”
何明橙柔聲說著，伸手摸了摸悅悅的頭，她沒再躲避。
“以前媽媽是不知道你們的存在，現在知道了，就不會再離開你們，更加不會不管你們。你看，媽媽去美國讀書，外婆外公舅舅們都在美國，媽媽都回來了。為什麼呢？因為我的兩個寶貝在這啊，你們在，我就必須回來啊。走到天涯海角都得回來帶我的寶貝啊。”
兩孩子在她的溫柔安撫裡慢慢縮排了她懷裡。
悅悅緊緊抱著媽媽，嘟囔著問：“媽媽，以前那個媽媽是瘋了才跟爸爸離婚，你為什麼要跟爸爸離婚呢？”
何明橙摸著她柔軟黑亮的頭髮：“你們知道啊，本來呢，爸爸和媽媽就不是因為愛情而在一起的，媽媽告訴過你們啊，你們之前那個媽媽不能生孩子，而媽媽那會為了救外婆，就同意和爸爸生了你們。但那會，媽媽真的以為你們是那個媽媽和爸爸的孩子，醫生只是把你們放媽媽肚子裡而已，就好像醫生把鴨媽媽的蛋放雞媽媽的窩裡，讓雞媽媽孵出來。我也一直以為我肚子裡的蛋是爸爸和那個媽媽的。但沒想到，醫生偷偷取了媽媽身上的細胞，和爸爸的組合，放媽媽肚子裡，媽媽也是去年見到你們，才知道，原來，你們是我自己的蛋，是我的孩子。”
煒煒靠著媽媽，仰頭輕輕問：“媽媽，你之前一直不認識我們也不管我們，是你以為你孵的是別人的蛋，對麼？”
何明橙點頭：“對啊，我一直以為是那個媽媽的蛋，那個媽媽不會孵蛋，我幫她孵，她出錢給外婆治病，外婆病好了，你們也孵出來了，我當然就要把你們還給她，我當然不能出現了。”
“那他們為什麼用你的蛋但不告訴你呢？”煒煒追根究底。
“因為那個媽媽身體有病，她的蛋生出來的寶寶很有可能也會得病，所以他們就偷偷用了我的蛋。不過，”何明橙坐正看著他們：“不論是為了什麼，我都很感激用了我的蛋，不然，哪有這麼個可愛聰明漂亮的寶貝啊。我很謝謝他們。”
兩孩子眼裡的傷心和倔強微微消退。
“媽媽去年見到你們的時候也是很震驚的，所以一時昏頭，就想，要不，嘗試跟爸爸在一起試試，如果我們合拍，那在一起就更好啊。但試了試，很遺憾呀，爸爸和媽媽不太適合當夫妻，只適合給你們當爸爸媽媽就好。”何明橙的故事模式開啟。
倆孩子眨巴著眼睛仰頭看著她。
何明橙臉上揚起了笑：“這很正常啊。我小時候，外婆就和我的爸爸離婚了呀，因為他們倆不適合當夫妻，我覺得也沒關係呀，你看，現在外婆找了曾外公，他們就很適合當夫妻，多幸福。”
煒煒一臉思索的看著她：“怎麼樣才適合當夫妻呢？”
“這個呀，有很多方面的。首先呢，是互相很愛對方，然後就是對對方做的事情都很認同。兩個人在一起有許許多多的話說，而且越說越開心。嗯，還有許多，等你們長大了就懂了。”何明橙一本正經解釋。
“可是，爸爸說過他很愛你啊，你不愛他麼？你們，也有話說啊。”悅悅抓著她的衣服皺起了小眉頭，那個樣子，比煒煒還像葉明遠。
何明橙笑眯眯的低下頭饒有興趣的看著小姑娘：“可媽媽不認為爸爸對我是愛。愛不是說出口的，而是要自己感受到的。比如說，我天天說愛你，但無論你怎麼說想我，我也有時間和機會，但就是不回來，你覺得這是愛麼？這不是愛。這是謊言。”
“那你覺得爸爸說愛你是撒謊？”小女孩無比銳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