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覺得你能把夜洛的心從她的身上奪過來?”一道邪魅的聲音伴隨著一道陰影籠罩而下。
黑色的陰影完全罩住了跌坐在地上的獨孤燕,一方寸土的七色陽光瞬間失色。
獨孤燕不甘地抬起頭,她倒要看看是誰如此大膽,膽敢在她落魄的時候還在一旁說風涼話。
誰知這一抬頭,心中的委屈就像是衝破了堤壩的洪水。
氾濫得一發不可收拾。
“哥哥,我被人欺負了。”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止不住地往下掉。
獨孤燕撲在獨孤驚塵的大腿處,鼻涕眼淚都不管不顧地往上蹭。
獨孤驚塵也不惱怒,反倒露出一抹淡淡的心疼。
這是他的親妹妹,從小寵到大的妹妹,被人欺負了去他怎麼能不心疼。
心疼中參雜著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
“哭,就曉得哭。
在獨孤十多年來,為兄和父皇就教會了你哭嗎?
看來是在獨孤皇室中,你順風順水慣了,竟忘了我對你的教導。
想得到的東西該如何?”壓下心間的心疼,獨孤驚塵一把推開趴在自己身下的獨孤燕。
不忍間含了一些堅定。
他們的小燕子已經年滿十六,是時候該長大了。
雛燕長大了就該自己學會飛翔,他和父皇護得了她一時,護不住她一輩子。
獨孤燕被獨孤驚塵一推,再次跌落在地,白嫩的手在粗糙的地上蹭破了一層皮。
水靈靈的美眸中淚水在醞釀,誰知迎上的是自己哥哥冷漠的表情。
眼淚被強行收回眼底,獨孤燕咬著牙堅定道:“該當不擇手段
。”
“沒忘就好,有些東西就是要你自己去爭取的,我和父皇也幫不了你。”聽了獨孤燕的答案,獨孤驚塵面色一緩。
伸手扶起坐在地上的妹妹,更是將她身上沾染了的灰塵拍試殆盡。
言語動作間有道不盡的溫柔。
獨孤燕也不傻,自然是知曉自家哥哥這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的做法就是為了告訴她:
她的任性妄為和公主脾性在獨孤王朝的領土之外不過是惹麻煩的禍端,唯有多動腦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想清楚了緣由的獨孤燕按耐下心間的委屈,隨著前來的獨孤驚塵離去。
一種被仇恨催動的陰狠勁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生根發芽。
獨孤驚塵的身影就出現了那麼一小片刻,除了獨孤燕,再也無人得知,獨孤驚塵的身影曾在夜王府外出現過。
夜王府內,處理了無關緊要的人,還未來得及喝上一口熱茶,便聽門外的家丁說皇上身旁當紅的王公公來傳旨意。
“讓他進來。”
家丁應聲退下。
夜洛坐在主位上,不一會兒,家丁便帶著前些日子因為鳳華幾句話就讓皇帝下令處罰抄寫宮中戒律十遍的王公公來到了廳房內。
“參見夜王爺……夜王妃。”王公公雙手交於胸前,一支拂塵斜斜地插在兩手之間。
在向夜洛行完禮後頓了半分,又朝坐在夜洛身旁的鳳華行禮。
按道理鳳華還未同夜洛成結婚之禮,嫁到夜王府,算不得真正的夜王妃。
以王公公當今皇上身邊的紅人與內務府大總管的兩個身份中的一個就可以將鳳華壓得死死的。
並不需要向一個大臣之女行什麼禮。
可是現在卻是畢恭畢敬,不敢有半分放肆。
看來是前些日子鳳華的伶牙俐齒嚇到他了,現在他怕是一點兒都不敢逆了她的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