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聽到這一挑眉,這個莊子他還真是不知道,也許是因為下面的人也覺得晦氣,所以並未敢告訴他。但是賈赦對這個莊子卻是起了興趣,問道:“那這個莊子,如今是什麼價?”薛成略有些詫異,不想賈赦竟對著個莊子有興趣,自己也不過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的這個。
於是,薛成想了一下,道:“因是沒有人要,所以知府也是急於出手的,價也壓得很低,比市價還低了兩成。”賈赦一聽,在心裡默算了一下,比市價低兩成,那也就是一畝地八百文錢,那是很便宜了。如今這地價,能拿市價買就算低的了,基本上都要比市價高上個一兩成,甚至三四成。賈赦對著這個價很是滿意,於是問道:“那這有多少畝地?”薛成一聽便知道賈赦是想買這莊子了,道:“賈兄不再考慮一下,畢竟這莊子被傳的極為不吉利啊。”賈赦微笑著搖搖頭,道:“這吉不吉利,和莊子又有什麼關係,那犯事聊官是因為這莊子犯得事?真是無稽之談。你且這莊子有多大,我考慮一下。”
薛成見賈赦這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其實也是鬆了口氣,道:“這個莊子有田地五百畝,莊戶有五十二家,其中有一家是莊頭,那莊頭看著也是個老實的。你若不放心,待買了可以派個妥帖的管事來。”賈赦聽了,又在心裡默算了一下,這五百畝田也就是四百兩銀子。擱一般官家可能不是個數目,但是在他家卻對不是個大數目,且五百畝田地,五十多戶人家,這個莊子不算了,用作祭田絕對是值的。賈赦決定就買這一個了,但是賈赦也沒有放棄留意那其他的幾個莊子,總是不能讓這幾個莊子落到別人手裡。畢竟那是離自家祭田最近的幾個莊子。不過,如今這價格不合適,所以,賈赦讓金大壯繼續留意著,一旦降價立即買回來,然後在通知他來金陵辦祭田手續。
只是這些都是賈赦自己盤算的,並未告訴薛成,畢竟他還不是完全的信任薛成的,很多事情還是自己打算比較好。盤算好了之後,賈赦和薛成商量好了三日後一起去買了那個莊子,並去金陵府辦了祭田的手續。因著祭田是不納稅的,所以手續辦理也是複雜一些,不過這對於賈赦來都不算什麼。
三日後,薛成和賈赦帶著各自的常隨來到了金陵府衙門,賈赦投了自家榮國府的帖子,這知府大人竟是親自迎了出來,將二人請進來衙門後院。
在得知賈赦是來買那個砸在他手裡的莊子時,這知府簡直就像是遇見了救星一般,就差頂禮膜拜了。忙叫衙役取霖契來,見賈赦拿了銀票,讓師爺點清後便辦了過戶手續。聽賈赦這是置辦的祭田,知府在心裡心疼了一番這莊子將來少收的稅錢,只是礙於榮國府的威勢,還是點頭答應。又是一番手續後,賈赦這置辦祭田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
其實,在準備買這個莊子的時候,賈赦都有想過要不要派人會京只會一聲。可是,轉念一想,既然娘將這事敢交給自己,就是想看看自己辦事時的魄力和決斷,這要是讓人回京去要主意,只怕娘在家能笑死自己,所以,心一橫便下了決定。
賈赦懷裡揣著這莊子的地契和祭田手續和薛成離開了知府衙門,坐上馬車往莊子上去了,因著還要和莊頭交接,畢竟要讓莊頭知道他現在的新主子是誰。賈赦是個不喜歡拖拉的『性』子,要辦就一次辦到位,只是苦了薛成跟著他一路顛簸。
到了莊子已是晌午十分,中午時賈赦和薛成就在沿路的酒館裡隨便用了些飯食就繼續趕路。實在的,薛成可是沒受過這份罪的,心裡叫苦不迭甚至有些後悔攬這個差事了,誰知道賈赦辦起事來竟有些拼命三郎的勁頭啊。
搖搖晃晃的總算是到了莊子,薛成覺得自己身上的骨頭已經連不到一起了。好容易下了車,就被賈赦拽著進了莊子,因薛成之前來和莊頭交涉過,所以認識路。賈赦讓薛成帶路來到了莊頭的家裡。
賈赦進了院子,見這院子倒是收拾的整齊乾淨,這莊頭姓張見著有人進來便迎了出去,看這四人中其中兩人是之前來過家裡的薛家少爺,臉上忙帶了笑迎上去道:“您來了,可是有什麼事嗎?”莊頭打心裡想著薛家少爺這回來,不準就是買了這莊子的。雖這莊子沒人買他就是莊子裡的老大,可是,就憑那點子收成還不到以往主家賞錢的一成呢。所以,莊頭還是希望有人買了他們莊子比較好。
賈赦見這莊頭還算穩重,想著還是可以觀察留用的,賈赦跟著薛成身後並沒有話,這莊頭也留意著這頭回來的兩個人,見薛成身後的這一位的穿著絕對是上品,他之前也是見過些世面的,一看就知道這是個大家出身。也不敢怠慢,躬身請幾位進了屋,喊著自己家的婆娘,讓她將家裡最好的茶果端上來。雖然知道這幾個貴人肯定是不會用的,但是這禮數是要做到的。
賈赦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果還算細緻,但也並沒有要用的意思,薛成對張莊頭道:“今兒來,是給你帶個好訊息的。”薛成也知道這張莊頭也是急著想要有人將他們莊子買聊,所以,今他們來對張莊頭來無疑是個好訊息。張莊頭也是心思通透的,聽薛成如此,便知他的莊子是有人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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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莊頭一時間也是欣喜若狂,掩飾不住臉上的激動直搓著雙手看著賈赦問道:“敢問是這位公子買下莊子的嗎?”賈赦見此人甚是圓滑機靈,便道:“這個莊子正是我買下了,準備做家裡的祭田用。”張莊頭微微一愣,沒想到這新主子是想用這莊子做祭田的。祭田是不收稅的,一般人家只能是用自家祖上傳下來的田地做祭田,沒想到這位公子出手如此之大,竟然能用買下的地做祭田。這張莊頭心裡一陣打鼓,心翼翼的問道:“冒昧的問一句,的還不知道主家是哪家呢?”
賈赦笑了,道:“金陵賈家,你可知道?”“金陵賈家?”張莊頭跟著唸了一遍,心裡尋思著是哪一家。賈赦見他在想,也不打擾他,一時之後,張莊頭用略吃驚的語氣問道:“敢問,就是出了那京裡的寧榮二府的賈家?”賈赦見他想到了,也不託詞道:“正是,我是榮國府的大少爺,以後榮國府就你們的新主子了。”完又拿霖契給張莊頭確認。
一切手續交涉完畢,賈赦和薛成準備離開,賈赦對張莊頭道:“今日一見,覺得你也是個厚道忠實的,不過,你還不清楚我們家的規矩,所以,待我回京後會派個管事來莊子,你且跟著學著。”張莊頭也知道這其實是主家還不信任自己,這也是人之常情也沒有什麼抗拒心思,便恭敬的應了。
賈赦見日頭依然偏西,再不回去怕是進不了城了,便和薛成登車囑咐趕車的金大壯加快腳程趕黑前回城。在車裡,賈赦對薛成作了個揖,道:“此番多些子勝兄弟了,待回城哥哥要好好謝成子勝一番。”薛成口裡著不敢當,但也沒有過多的推辭,畢竟他也希望和賈赦多些來往。
此時,二人都略感疲乏,便一路無話往回趕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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