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張氏留史薇在榮禧堂用了飯,婆媳倆又商議了一番後,史薇服侍著張氏歇了午覺。自己回了東跨院,走在路上,看著東跨院裡的一磚一石,一樹一花,想著不就便要搬出著東跨院,心下竟是不捨。
史薇扶著那一顆石榴樹,那是她和代善新婚時,兩人親手種下,以求多子多福的。如今已然亭亭如蓋,每年結的果子竟是能供了他們這一家老食用,還有剩餘。史薇慢慢的摩挲著那粗糙的樹幹,就像摩挲著一位老友。翠柳在身後跟著,提醒是史薇道:“『奶』『奶』,如今日頭正大的時候,『奶』『奶』還是回屋裡歇著吧。”史薇聞言點點頭,回身扶著翠柳往屋裡走去。
史薇進了屋,打量著這屋裡的陳設擺件。每一樣都是自己精心佈置的,每一個角落裡都是滿滿的回憶。在這個院子,她和代善,和三個孩子也是住了十幾年了,已然就是他們心裡的家。雖然這院子是給暖哥兒了,自己也是可以回來看看的。但是究竟不再是自己的院子了,等暖哥兒成了婚,他們兩口便會在這裡一如自己和代善一般過著日子。
史薇這裡『摸』『摸』,那裡看看。翠柳跟在後頭,一眾丫頭都『摸』不著頭腦的用眼神詢問著翠柳,然而,翠柳也是丈二和尚一名。
待到史薇總算是轉累了,蜜蠟忙上來,服侍著史薇歇了覺。一覺醒來,已是日頭西斜。
史薇梳洗過後,便在東暖閣清理起自己東跨院裡私庫的物件來。史薇想著,這屋裡的擺件用具就留給暖哥兒,至於他喜歡怎麼擺,怎麼用,那就由著他。一如張氏必然會將榮禧堂原封不動的留給他們一樣,只是將庫裡的東西搬走。而史薇卻將暖哥兒平日裡提起的,喜歡的物件也都留在東跨院,並沒有列入要搬走的單子裡。
正在整理中,便見代善一撩門簾進來了。見到史薇便道:“今日,我已經給暖哥兒尋到了武師傅,是我的袍澤。不過他不是世家子弟,倒是個從武科舉上來的,人也很豁達,和我很聊得來。”史薇見他那一臉表功的模樣,像極了敏姐兒,不由得好笑。上前伺候他將衣服換了後道:“只要人品好,功夫好,爺看著好就校”代善一挑眉,道:“那是,那必須是好的,只是他家住在西四胡同,離咱們家遠了些,暖哥兒,少不得要早起了。”史薇道:“男孩子,多歷練歷練,以後有出息。”
兩人在暖閣榻上坐了,代善見炕桌上擺滿了冊子,問道:“這是作甚?”史薇便將早上張氏和自己的,一一對代善了。代善一開始也不同意,但聽著張氏最後的意思,便也沒有了意見。只是道:“那改日我去尋些個好匠人,將榮慶堂好好翻修一遍。待要搬也得等到過完年後吧。”史薇也道:“總是不著急的,太太今還,老爺要請封世子。”代善點頭道:“正是,這個老爺也是給我聊,只是咱們家是降等襲爵,倒是委屈你了。不過我會想辦法立功,不讓這爵位降下去的。”
史薇聞言,手中一緊,想起上一世,代善便是用自己擋了『射』向皇上的箭,贏了個救駕有功,才原爵襲了爵。而那一箭雖沒有中要害,卻是讓代善的身體大大的損傷了。
史薇忙道:“咱們這樣的人家,不都是降等襲爵的嗎,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你且不可冒險,那樣的爵位誥命我是不要的。”代善見史薇如此緊張,便笑了,道:“我也就是一,能不能立功也不是我了算的,放心吧。”
只是,自此一節,史薇再不放心的,而之後每次給代善做的衣裳,胸前都厚厚的加了幾層。金瘡『藥』也是配了頂好的在家裡放著。
暖哥兒自父親給自己找了武師傅後,便每日裡早早起來,給代善,史薇請了安,便登車往西四胡同武師傅家裡去了。這個武師傅甚是嚴厲。每日裡安排了『操』練專案,自己去衙門裡當值時,便讓廝在一旁看著,每個動作都必須按要求完成,不能懈怠半分。而師傅家的廝也是油鹽不進的,暖哥兒試圖收買不成,讓師傅知道了,反而打了手板子,之後便再也不敢了。
因著是去師傅家上課,就不便再帶著政哥兒了,於是,暖哥兒在放學後,更加嚴格的『操』練起政哥兒。史薇便常常見到這哥倆總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在自己眼前晃『蕩』。政哥兒的師傅還沒有尋到,所以哥倆還是跟著那個之前的師傅學習著,看著兩個兒子每滿滿的日程安排,史薇很是放心,這樣便沒有學壞的時間了。
到敏姐兒的做館師傅,倒是尋了一個,是個落第舉子。因著屢次不中,便歇了科考的心,在一眾官宦人家裡坐館教幾個女學生,聊以餬口。因著女學生沒有科考的壓力,所以坐館先生也很是輕鬆,只教些四書五經,女戒女德什麼的。
因著這個先生已經教了很些個官家女孩子了,且有幾個已經嫁做王妃,世家『婦』。所以這先生也有了些許的名聲。張家舅舅也是尋了些時候,方得了這魏先生才出來館,便忙忙的為敏姐兒定了下來。
敏姐兒拜見了先生後,便也開始了正式的學生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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