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是屬於母親的氣息,薑栩栩放任自己沉浸在深眠中。
然後,她又夢見了那一角夢境。
掩藏在疊嶂迷霧中的層層山巒,如巨龍般的靜靜伏於大地。
穿過層疊的山間迷障,依舊是那個趴在山脈之上安睡的女人。
雪色的長發如瀑,鋪洩在茵茵大地之上,如她的頭發一般,九條漂亮的雪色狐尾在她身後輕輕擺動。
薑栩栩以為和之前的夢境一樣,可定睛看去,卻有哪裡不一樣了。
她仔細看了看那身後擺動的雪色狐尾,隨即驀地一怔。
不,不是九尾。
那是……十尾。
薑栩栩倏地從夢中醒來,睜眼是熟悉的房間。
窗外不知何時已經一片漆黑,屋內卻是一片靜謐祥和。
屋內昏暗一片,唯有頭頂的星空頂亮著點點星辰。
她身上依舊被三條狐尾緊緊包裹著,聞人慼慼就躺在她的身側,此時也沉沉睡著,氣息平和又安穩。
薑栩栩的心陷入一片柔軟的安定之中。
這個情景,和她曾經無數次想象憧憬過的,何其相似。
沒有吵醒對方,薑栩栩隻將腦袋往狐尾裡埋了埋,帶著依賴的動作很輕,卻依舊叫聞人慼慼緩緩醒了過來。
睜眼,滿目清明和溫柔。
低頭,她忽然在薑栩栩腦門上親了一口,
“媽媽的寶貝崽崽醒啦?”
這一下子,直接把薑栩栩鬧了個大紅臉。
畢竟她現實是十八歲而不是八歲。
就算是八歲,被這麼親暱叫喚也有些莫名羞恥。
聞人慼慼卻一臉理直氣壯,難得栩栩還願意讓她抱著睡,她當然要彌補一下沒能從小看著她長大的遺憾。
畢竟如果她從小就在她身邊,她一定會每天這樣抱著她睡覺,然後在她醒來後,給她一個早安吻。
或許在她化形後,將她圈在自己的尾巴裡,給她舔腦袋毛。
她想讓她感受很多很多的愛。
而不是獨自長大,然後,因為獨自長大的經曆,輕易對身邊的人,患得患失。
兩人都沒有立刻起身。
薑栩栩隨手抱著聞人慼慼的一條尾巴,躺在床上,緩緩跟她說起她和褚北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