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仁伸手將楊孝悌手裡的請帖拿過來細細看了一番,卻也看不出什麼端倪——就是一張普通的請帖,只是這發出邀請的人卻不一般。
三日後的宴席,自己雖然也在受邀之列,但是卻是有職責在身,定然是無法去顧及孝悌,而且到時候能不能進菊園還是未知……
“既不放心,方才大哥為何不回絕。”
只說孝悌身體有恙,不能參加不就得了,何必接了請帖還在再憂心忡忡。
豈不是後知後覺了。
“你以為我沒想辦法嗎?”
從二人一進門自己便在想法子,只是王家的人不達目的豈會罷休?何必為難兩個當差人!
瞧著楊明仁這一臉的嚴肅,楊孝悌更覺得壓抑:看來皇宮真不是什麼好地方,竟然連大哥都對此諱莫如深!
“王爺,先生要我來傳話說老夫人醒了。”
正當兄妹三人一籌莫展的時候,院子外有人過來稟報。
楊明仁聞言朝外面看了一眼:來人是徐啟才收的『藥』童,看模樣不過才十來歲,不過倒是很的徐啟的喜愛。
“大哥,我先去看看娘。”
楊孝悌一聽到母親已經醒了,也顧不上其他,甚至請帖都不要了便拉著會以會朵從議事廳跑了出去。
“我也去!”
幽幽的看了一眼楊明仁之後,楊明智跟在楊孝悌身後也朝著秉孝居而去。
對於楊明智臨走前的這一眼,楊明仁心中五味繁雜:怕是孃親醒來最不願意見到的人就是自己吧!
曾幾何時,自己也曾是孃親最寵愛的長子,更是她最引以為豪的兒子,可是這十年來,母親卻與自己形同陌路……甚至多說一句話她都覺得為難!
已然到了不『惑』之年,可是權與名,聲與勢,自己都不在乎,久違的親情才始終是自己內心所渴望的。
不過縱使母親不願看到自己,自己也不能不去探望她。
“青松呢?”
一邊朝外面走,一邊詢問剛剛送楊孝悌回來的兩個家兵。
要他跟著孝悌,如今孝悌回來了,卻不見他的人影!
“在……醉仙樓!”
二人對視了一眼,如實回答。
楊明仁嘴角一歪:青松這個傻貨,定然是又被人騙去做苦力了……
一進秉孝居便看見楊夫人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婦』人雙目緊閉似是在打坐。
“娘。”
楊孝悌輕聲喚了一聲,心情頗有些忐忑,生怕又會換來母親那日在眾安寺的反應。
“悌兒……”
『婦』人聽出這聲音,微微睜開眼睛。
楊孝悌一愣神,以前母親都是稱呼自己孝悌的,怎麼今日突然就改了口。
雖然心存疑『惑』,可是眼見母親並無大礙了,姑娘也不去計較,挪步過來緊挨著楊夫人而坐。
“母親!”
後面趕到的楊明智站在不遠處對著楊夫人深深一禮:這一聲母親倒是喚的沉重!
楊夫人見是楊明智便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即轉身過來看著楊孝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