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搞得崔明伏開始嗔目結舌,不曉得說什麼好了,但是不單單是崔明伏,最開始的時候,連我都認為,那個就是鍾馗,畢竟在地府的四大判官當中,陸判的知名度遠不如天師鍾馗,可沒有想到,這桃符上面刻著的,就是如假包換的陸判,真是讓人沒有想到。
車子平穩地行使著,這輛車的減震和加速還真的算是很不錯,不過針對這個方面,陸七八也說了,這是為了使用者體驗而又加增的。可我仍舊沒有想到,路七八僅僅是一個年輕人,做事還算是仔細周到,他聽到之後卻也只是笑了笑,“沒什麼,市場經濟,現在的競爭力都是比較大的,所以要努力改進。就像其他人,甚至高價購置了房車,但那出一趟活計的價錢,肯定要比咱們這個高很多,但也有人會去用,別人注重的就是‘使用者體驗’……”
之後,這二位爺開啟了話匣子,開始聊其他的問題,礙於有崔明麗,在倒是也沒有聊什麼三俗的東西,但股票和金融之類的物件兒,卻也不是我所感興趣的,我自然把身子靠到了另外一邊,崔明麗也靜靜地坐在我的對面,偶爾拿著毛巾擦一下水晶棺,她的臉上也是一副安靜的表情,仍舊是那麼波瀾不驚。透過水晶棺,我看到了桑林婆婆的壽被,心裡面頓時一陣緊縮,沒想到這個老婆婆,就這麼的去世了,徹徹底底地離開我們了。
雖說這次僅僅是送桑林婆婆的靈柩回鄉,但是在我的心裡面卻仍舊十分的不安。湘西的地界兒,原本就是巫蠱邪術的聚集之地,這次去,不曉得會惹到什麼麻煩,總之,我們還是要以大局為重,千萬不可以和當地人,起任何的衝突,想到這裡,我又點燃了一根香菸。
“咳咳……”崔明麗發出了兩聲輕咳,雖然她很剋制了,但我仍舊是聽到了,我趕緊把手中的菸頭熄滅。崔明麗看了我一眼,只是淡淡笑了笑。
此時,我的手機響了一聲,我拿起一看是一條簡訊,但是看到內容之後,卻讓我的腦子不由自主地“嗡”了一聲,那上面只有簡短的一句話,“你這麼在意別人的感受,怎麼都不在意我的感受呢?哪怕是一點點!”
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甚至連落款都沒有。可就在此時,當我看到了這則資訊的時候,我卻十分清楚這是出自於誰的手。我深吸了口氣,有些鬧不明白,小魚兒這次是想幹嘛,但更加令我吃驚的是,小魚兒這次在我身上難不成是裝了監控器嗎?為什麼我剛剛一個動作,她都可以這麼清楚。
我有些煩躁地搔了搔頭皮,正在此時,黃金蛙從崔明麗的揹包當中鑽了出去,瞪著它那雙黑溜溜的小眼睛,呆呆地看著我,我的心裡面一折,難不成是小魚兒在我的身上下了什麼邪術了嗎?
但是天地良心,她那次來我們家的時候,那酒和菜我基本一口都沒有動啊,但這問題究竟是出現在哪裡呢?此時,嘟嘟在古玉當中,衝著我發出了訊號,“韓小天,小金子說你身上有問題,等到晚上的時候我們在詳細說。”
我拍了下額頭,千所萬算,我著實沒有想到,這件事情還當真是出問題。
“對了,你們知道趕屍嗎?”陸七八興致勃勃地說出了這句話。但是崔明伏卻對於他的這個問題嗤之以鼻,“兄弟,你有沒有搞錯啊,你想想看,我們是幹什麼的啊,怎麼會連趕屍這個東西都不知道呢?”
陸七八搖了搖頭,“知道歸知道,我的意思是裡面的門道你清楚嗎?”這下子又換做是崔明伏愣神兒了,隔行如隔山,我們自然是不清楚。老祖宗起初便給我們這些江湖人士劃分了“五花八門”。這個詞現今的意思便是種類繁多的,但是在之前的時候,卻是代指一些門派別類。
這個詞原指五花陣和八門陣。這是古代兩種戰術變化很多的陣勢。古語有云:伏龍以西,群峰亂峙,四布羅列,如平沙萬幕,八門五花。“五花”是五行陣,“八門”則是“八門陣”。五行係指金、木、水、火、土。加之五行又代表紅、黃、藍、白、黑五種色素,它們混合在一起還可以變成多種顏色,能夠使人眼花繚亂。八門陣也稱八卦陣,按照八卦的次第列為陣勢的。
金菊花,比喻賣茶的女人。木棉花,比喻上街為人治病的郎中。水仙花,比喻酒樓上的歌女。火棘花,比喻玩雜耍的人。土牛花,比喻一些挑夫。所謂“八門”是指在市場擺地攤,靠口巧舌來掙錢吃飯的生意人,即:金、皮、彩、掛、評、團、調、柳。
金,“金點”是江湖藝人管相面算卦的總稱。有啞金、啃子金、戧金、袋子金、老周等等。皮,“皮”行是賣藥的總稱。這行又叫“挑漢兒的”。按所賣藥的不同,分別稱為:挑招漢、挑頓子漢、挑爐啃、挑罕子、挑柴吊漢、挑將漢、挑粒粒、挑燻子漢的等等。
彩,“彩”是彩立子。凡是變戲法的,皆稱為“彩立子”變洋戲法的叫“色唐立子”。掛,在市場、廟會練把式賣藝的,江湖人調侃兒叫他們為“掛子行”。分為:支、拉、戳、點、尖、腥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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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說評書的。唱大鼓書的叫“使長傢伙的”說評書的叫“使短傢伙的”。團,說相聲的。江湖人管說相聲的調侃兒叫“團春”的。調,在草棚內賣戒鴉片煙藥的。柳,唱大鼓的。江湖人管唱大鼓這行調侃兒叫“柳海轟”的。有奉天調、樂亭調、西河調、梅花調、梨花調等。
所以,五花、八門又是清朝後期到解放前民間江湖的營生手段。
“我做這一行久了,自然什麼樣子的人都有見過的,之前就有一個趕屍人,而我運的貨物,便是他趕的屍體,我們倆聊得很開心,坐在一起說很多。”陸七八說著便繼續往下說著:
湘西民間,自古就有趕屍這一行業,學這行業的,必須具備有兩個條件:一膽子大,二是身體好。而且,必須拜師。趕屍匠從不亂收徒弟。學徒由家長先立字據,接著趕屍匠必須面試。一般來講,要看滿 16歲,身高1.7米以上,同時還有一個十分特殊的條件,相貌要長得醜。
趕屍匠先讓應試者望著當空的太陽,然後旋轉,接著突然停下,要你馬上分辨東西南北,倘若分不出,則不能錄用。因為你此時不分東西南北,就說明你夜晚趕屍分不出方向,不能趕屍。
接著,趕屍匠要你找東西、挑擔子。因為屍體畢竟不是活人,遇上較陡之高坡,屍體爬不上去。趕屍匠就得一個一個往高坡上背和扛。最後,還有一項面試,這就是趕屍匠將一片桐樹葉放在深山的墳山上,黑夜裡讓你一個人去取回來,只有這樣,才能說明你有勝任趕屍匠的膽量。這三關順利透過了,你便取得了當趕屍匠學徒的可能。
趕屍匠的家裡,跟一般農民一樣,照樣 “日出而作,日沒而息”。只有接到趕屍業務時,他們才將自己裝束一番,前去趕屍。他們雖趕屍,卻忌諱趕屍這個名詞。因而,內行人請他們趕屍,都說:“師傅,請你去走腳”或“走一回腳”。
趕屍匠若答應,他便拿出一張特製的黃紙,讓你將死人的名字、出生年月、去世年月、性別等等寫在這張黃紙上,然後畫一張符,貼在這張黃紙上,最後將這張黃紙藏在自己身上。
趕屍匠的穿著也十分特別:他不管什麼天氣,都要穿著一雙草鞋,身上穿一身青布長衫,腰間繫一黑色腰帶,頭上戴一頂青布帽,腰包藏著一包符。
師父教徒弟,第一件事是畫符,這種十分奇特的符,是在黃紙上用硃筆畫上又像字又像畫的東西,途中遇到意外情況,便將這種奇特的符朝西掛在樹上或門上,有時也燒灰和水吞服。
同時徒弟必須學會三十六種功,才能去趕屍。第一件功,便是死屍 “站立功”,也就是首先要讓死屍能站立起來。
第二件功是“行走功”,也就是讓屍體停走自如,第三件功是“轉彎功”,也就是屍體走路能轉彎。另外,還有“下坡功”、“過橋功”、“啞狗功”等。“啞狗功”可使沿途的狗見著屍體不叫。
因死屍怕狗叫,狗一叫,死屍會驚倒,特別是狗來咬時,死屍沒有反抗能力。死屍會被咬得體無完膚。最後一種功是“還魂功”,還魂功越好,死屍的魂還得越多,趕起屍來便特別輕鬆自如。
這種“還魂功”,實際上是用一種湘西特產的草藥撒在屍體上。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這種奇特的行業,只有在湘南西部才行得通。
因為,一、只有湘西有 “死屍客店”。二、只有湘西群眾聞見趕屍匠的小陰鑼,知道迥避。三、湘西村外有路,而其他省路一般都穿村而過,他們當然不會準死屍入村。四、湘西人聞見陰鑼聲,便會主動將家中的狗關起來,否則,狗一出來,便會將死屍咬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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