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黑夜當中綻放,只是讓人看起來心驚膽寒,更別提那地上的安在宸,此時的他十分的狼狽,幾乎欲哭無淚。
“你你你……”幾乎都快辨別不出,他在發出什麼音節了,只是可以聽得到他的上牙和下齒相互磕扣的聲音,並且這聲音也越來越大,瞧這情形,估計安在宸的舌頭,都有可能一不小心被自己給咬下來。
“怎麼了?”阿冰的聲音溫柔地,幾乎可以把人的骨肉給幻化成水。但是這在安在宸聽起來,幾乎和催命之聲沒有任何的區別。他一下子閉上了眼睛、
阿冰慢慢地蹲下來,伸手捧住了安在宸的臉頰,“你不認識我了嗎?你為什麼不肯睜開眼睛看看我呢?”安在宸大叫著,聲音嚎啕,就在我們的耳邊迴盪著,讓人的五臟六腑都被震動了。
我的那個天啦,安在宸的身子就在此時抖動的如同篩糠,他兩隻眼睛仍舊在死死地閉著。
“啊——”這或許是我在有生以來,聽到的最為悽慘的一聲嚎叫。
阿冰十分的難過,她的手便慢慢地離開了安在宸的臉頰,整個身子又重新的“飄”在了空中,或許是意識到自己臉頰上面的那一抹寒涼已然消失了,安在宸慢慢地睜開眼睛。
但是當他看到了仍舊在半空當中漂浮著的阿冰的時候,他便再次失聲嚎叫,並且聲音仍舊十分的淒厲。
阿冰的聲音依然如水一般的輕柔,柔柔地傳到了耳朵裡面,直讓人覺得心底彷彿有根水草在油油的招搖著。但是卻是安在宸耳邊的喪鐘。
“你知道嗎?”阿冰居高臨下,她的聲音在這辦公室當中迴盪著,“那天在你結婚的時候,你和新娘洞房花燭夜的時候,你知道我在哪裡嗎?”
說到這裡,阿冰的雙目當中猛地迸出了兩道強光,就好像在黑夜當中激射而出了的兩道探照燈,更像是從雙眼當中飛射而出的兩顆釘子,朝著安在宸的面門直直地射去。
安在宸的身子哆嗦地厲害,臉頰青紫,貌似缺氧有些嚴重,一時間當真是沒有辦法去回答阿冰的這個問題。
“我自己就吊死在,後山的那個又冰又冷又逼仄的廁所裡面……”她的聲音就在此時猛地變得尖利,“安在宸,你不是說你愛我嗎?你不是說你心中只有我嗎?那為什麼你就要把我生生地逼上絕路呢?”
“阿冰……”他竟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衝著阿冰磕起頭來,“對不起,我當時也是被逼無奈啊,我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樣子啊,阿冰……”他不住地朝著地面之上磕著頭,一個接著一個,彷彿永遠不會停歇似的。
當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額頭處的面板已然破潰了,汩汩地朝外冒著鮮血。
“啊……”阿冰倒吸了一口涼氣,雙目當中竟然顯現出了一種心疼,一種明顯的心疼。我們看著阿冰臉上的這種表情,也都紛紛地禁了聲。
阿冰雖為自殺,心懷怨念而亡,但是她本質卻不是那厲鬼之流,只是心中仍舊有位清除的怨念,所以此時才會心腸軟了下來,她慢慢地走上前去,想去把跪在了地上的安在宸給扶起來,可此時那安在宸竟然冷笑了一聲,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張黃紙符籙!
“嘿嘿,你當我冤大頭啊——”他大叫了一聲,旋即便拿起了那張黃紙符籙,朝著阿冰的身上使勁地打了過去。這樣子的動作實在是出乎了我們的意料,沒有想到這個傢伙竟然突然來了這麼一下,就當這張黃紙符籙打在了阿冰身上的時候,驀地一陣白眼升騰,緊接著阿冰便大叫了一聲,翻起了白眼兒。
我一腳把辦公室的門給踹開了,就聽到“砰”地一聲巨響,安在宸訝異滿面的看著我和崔明麗,我從口袋裡面摸索出判官筆,握在了手中,朝著安在宸的方向直直地衝了過去,“王八蛋——”
我大吼了一聲,那判官筆便劃破了空氣當中的寧靜,朝著安在宸的臉上直戳而去,或許安在宸也害怕我手中的這杆筆直衝面門毀了容,便朝著一邊猛地閃了過去,一邊仍舊在大叫著,“啊——”
這王八蛋,簡直是我們男人當中的敗類,我豈能就這麼地放過他呢?
我叫著一聲,“明麗,你把阿冰身上的靈符取下來——”
安在宸或許也沒有想到我和崔明麗竟然猛地從門外走了進去,他竟然跑到了窗戶邊上,衝著外面大聲地喊叫著,“救……”但是剛剛喊出一個字的時候,卻被我一下子給捂住了嘴巴,猛地拽了下來。
“我他媽讓你叫……”我一下子揚起了巴掌,照著他的臉頰之上猛地扇了過去,就聽到了一聲聲“啪啪”地脆響,安在宸原本一張俊俏無比的臉頰,被我在瞬間打的變了顏色,也扭曲了起來,彷彿是一隻剛剛炸好的麻花。
就連他的嘴角就在此時,也開始往外滲出了鮮血,呈現出一種青紫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