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說越激動,只道是悲從中來,眼淚簌簌而下,哭的梨花帶雨,越來越傷心,但是我卻呆呆地看著她,有些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可是卻又估摸著一會兒妮妮就要回來了,看到這一幕,我害怕妮妮會多想,便開口試探著說了句,“別哭了,妮妮快回來了……”
即便是這句話,我仍舊說的吱吱嗚嗚的,但還算是有效,起碼她在我面前停止了哭泣。順手擦了把眼淚,“對不起啊,我有些激動了!”
她淡淡地說著,我衝著她點了點頭,還好妮妮此刻推門而入,我的心臟頓時放鬆了許多。“時間有些晚了!”妮妮手中提著好幾個塑膠袋,“只有一些蒸餃和餛鈍之類的了,來,你們湊合著吃點兒吧!”
我趕緊站了起來,擺著手朝外面走了出去,“不了,你們慢慢吃吧,我還有事兒,老崔剛剛發資訊說店裡面有事,我得回去!”
妮妮當然有些不高興了,但是我卻不由她分說,仍舊朝著外面走了出去,單留她姐妹倆站在了門邊,一臉的惆悵。
“呼——”坐在車子裡面,我深深地吐了口氣,想起剛剛陳瑤哭泣的臉,心中有些微微的疼痛,但是這愛情原本就是一道無解的題目,倘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去評判的話,她絕對是錯的,但是若是按照人之常情來看的話,她又彷彿沒什麼錯,可是,有一點,這段愛情讓她遍體鱗傷,全然不值!
剛剛在那房間裡面憋屈了這麼久,礙於她懷孕的緣故,我一支菸都沒有抽,這會兒,早都有些按捺不住了,我從煙盒裡面掏出了一根,點燃之後,猛地抽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刺鼻著我的喉嚨,讓我不由得咳嗽了起來,就在此時,我的電話也十分應景地響了起來,我把手機拿起一看,是崔明伏。
“天兒,你在哪裡,到我家這邊接我一下……”聽他的話有些焦躁。
我趕緊問他怎麼了,今天是平安夜,又是這麼晚的時間了,他怎麼會這種要求呢?“你別問了,趕緊來吧,我心情不好,咱倆出去整兩杯!”
說完,他掛了電話,我二話不說,便駕著車朝著他那邊趕了過去,其實他的建議正和我意,並且在今天下午,當崔明麗答應任林昆出去看電影的時候,我的心情就已經開始鬱悶。
崔明伏裹著一襲睡衣,穿著雙拖鞋,站在凜冽的寒風當中瑟瑟發抖,看到我開車來到這裡之後,彷彿看到了救星一樣,一下子鑽進了車子裡面,上牙和下牙在沒有節律地磕扣著,“帶錢了吧!”
我點了點頭,十分好爽的告訴他,錢不僅帶了,而且十分足夠,就看他想怎麼喝了,大的不敢說,給買一三輪車啤酒還是可以的。“那還等什麼,走著……”崔明伏十分瀟灑地打了個響指,而後搖下了車窗玻璃,衝著樓上大聲地喊著,“死婆娘,今天你自己睡吧!”
這句話剛剛說完,就看到一個不明物體,從崔明伏家的玻璃窗處飛出,直直地落在了車旁,仔細一看,竟然是他前兩天剛買的一雙耐克運動鞋。
好久沒有來過酒吧了,不單單是我,崔明伏也是!自從上次來到這邊,因為陳妮和一桌的客人發生了衝突之後,我再也沒有來過這裡,崔明伏自從有了鄺晶晶之後,也幾乎成了絕緣體一般,原本導電性十分良好的他,也在體表打了一層蠟質,從此與之前燈紅酒綠,花天酒地的生活劃上了句話。
這次,我們選擇的是個鬧吧,不像陳瑤之前工作的那種酒吧如此的安靜,這種酒吧有的就是喧囂,盛產的就是吵鬧,在這裡,可以放聲尖叫,跟著動感的音樂,火辣的dj,性感撩人的鋼管舞女郎,以及把眼睛都可以閃瞎的燈光,使勁地搖擺起來,並且不會在意別人的眼光,因為大家都是醉著的,和你一樣,都剝掉了白天披在了自己周身的那張虛偽的皮囊。
但是今天晚上,或許他有了一種“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的感覺,啤酒開口就要了兩打,並且還要了瓶洋酒,這架勢絕對的不醉不歸。
“來,天兒,咱哥倆好久沒有喝過了…….”崔明伏說著拿起一瓶啤酒,我們碰了一下,他一飲而盡,隨後抹了下嘴角,意味深長地說出一句,“好爽——”
緊接著,在眨眼間,他的面前已經放了5、6只空酒瓶了,“喂!”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猛了啊!”
崔明伏衝著我搖了搖頭,但是他的臉上卻已經塗上了一層紅暈了,“我不怕!”他大笑著,“我跟晶晶吵架了,你知道嗎?”
見我沒有回答,他繼續說了下去,“我他媽不就是平安夜沒有給她送東西嗎?這可倒好,從見面嘮叨到現在,最後,你知道她有多過分嗎?”
他瞪圓了眼睛,瞳仁處生出了兩團怒火,獵獵燃燒著。
“怎麼過分了?”我喝了口啤酒,聽著他繼續往下說著,他拍了一下自己右側的臉頰,“她竟然拿我跟‘任林昆’那貨比,還說我沒有人家細心,沒有人家體貼,我……”說到這裡,他使勁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