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雙目血紅,而後,便也看到了那拉魯島之上,閭山派的道人在不住地踏著那禹步,來回地走動著,那些人雖說仍舊是站立在當下,但是他們的身子卻也是猶如篩糠一般地在抖了起來,並且幅度頗大。
旋即,有一抹淡白色的影子,從這些人的身上一一地浮出,我勒個去啊,不可以再等了,現在估計是陣法催動,已經開始要把魂魄從這些人的身上給逼出了。
“阿原……”我轉頭看向了身邊的阿原,淡淡地說了一句,“開船!”
“一敕乾卦統天兵, 二敕坤卦斬妖精,三敕震雷動天兵,四敕離火燒邪魔……”呂德中仍舊在不住地念誦著咒語,閉目驅訣間,聲音十分激動。
但是我們的快艇,也彷彿是一隻離弦之箭,朝著拉魯島直直地開了過去,箭走前端,阿原開船的速度也真不是蓋的,這快艇在飛奔到拉魯島的時候,不時地從湖面之上激起了千層浪。
而此時那位閭山派的道人則正好站在那島邊上,被這激起的浪頭打溼了周身,“哈……”他猛地回頭,臉上的神色幾欲吃人。
“呵呵,不認識我們啊,我們可是認識你,老犢子,在這邊裝神弄鬼,也不看看自己是哪棵蔥,哪頭蒜,還他媽的敢說四敕離火燒邪魔,我看要燒也是先燒你這個老龜兒子……”我舉起了判官筆,指向了那閭山派的道人。
當他看到我手中的判官筆的時候,他的瞳孔猛然間一收縮,“什麼,判官筆,當真是你們這些小子來攪局!”
“嘟嘟——”我大吼一聲,嘟嘟從我的身後,好似一支利箭一樣,衝著那閭山派的道人直直地飛了過去,若是要攻擊,就是要搶佔先機,更要攻其不備,出其不意。
當看到嘟嘟直衝他而來的時候,這閭山派道人便大驚失色,“什麼?你還養小鬼……”他說著摸索向了自己的腰間。
“哼,我乃你靈童爺爺,什麼小鬼,你這個死牛鼻子!”嘟嘟怒罵,卯足了力氣向他飛出,作勢要和閭山派道人拼個你死我活。
但是事情卻在此時,出現了一個極大的轉折,那閭山派的老牛鼻子道士,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摸索出了一個長條形的棍子之類的東西,竟然把來勢洶洶的嘟嘟給直直地避開來,“啊!”的一聲嘟嘟雖然還沒有碰到那個東西,但是仍舊慘痛地叫了一聲,顯得很是懼怕。
“韓小天,我不行啊,那東西是拷鬼杖!”嘟嘟一臉的委屈,但是臉上仍舊滿滿地聚集著驚恐。
而後,那閭山派的道人站在拉魯島的邊沿處,對著站在快艇之上的我們,伸出了拷鬼杖,張開了嘴巴,露出了那一口森然的牙齒,“小兔崽子們,來啊,我日防夜防,還是沒有防備著你們這群的狗東西,不過還算是有兩下子,連這裡都可以找到……”
而後,他的目光又轉向了嘟嘟,眼神兒有點兒似笑非笑,“還什麼‘柳靈童子’,我看就是一個小鬼崽子,給你封個狗屁名號,你就把自己當三太子了?呵呵,有本事來啊,我這拷鬼杖可是隨時伺候著!”
拷鬼杖是一種道教法器,木製,棍形,上面刻有各種符籙,據說有驅鬼降妖的功效,常常被用於道教開壇作法或平時驅趕鬼魅、妖邪之用,又稱“打鬼棒”、“拷鬼棒”或“拷鬼桃棒”。此處的“拷”的本意是“考召”,即逼問鬼魅妖邪自報姓名來歷,有審訊、逼問的意思。
過去多呈手杖的外形,近代則改為棍棒形,其外觀是一根黃色的圓柱形短棍,上面刻有各種符籙,通常是“打邪滅巫孟元帥”和“行刑拷鬼朱元帥”之類的字樣,有的棍上單刻其中一位的名號,也有一根棍子上同時刻有兩位名號的,並往往同時都配有一些道教的符籙、圖案。
這兩位元帥同屬雷部三十六天將之列,官誥全稱是“雷門火車朱元帥”和“酆都拷鬼孟元帥”,棍子上鐫刻了他們的名號,意思是借重二位的威力來驅逐鬼魅。
拷鬼棍通常用桃木製成,取“桃者,五木之精也,故壓伏邪氣者也”的意義,古人認為桃木具有震懾妖邪的特殊能力。也有用被雷擊後的棗木製成,同樣是認為被雷劈過的棗木帶有某種雷霆的威力,而到了近代亦有時用樟木製造。
按照《 天壇玉格》中的記載,道教正一派道士舉行授籙儀式時,在授予籙生即新晉的道士,法名、神職,並頒發職牒、符籙的同時,往往會授予令牌、 天蓬尺等各種法器,其中也包括拷鬼棒,如2007年在江西龍虎山天師府舉行的授籙活動,就有這種器具的出現。
在道教的科儀齋醮時,陳列、使用的法器中,往往也會有拷鬼棒,與天蓬尺、令牌、鎮壇木、令旗等法器一同擺在法壇上備用,舉起拷鬼棒則意味著威懾鬼魅妖邪,以朱、孟二元帥的威名命令其迅速離開,否則嚴懲不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