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這幾天,我便天天都在這個空間當中度過了,每天在規定的時間吃飯,規定的時間睡覺,規定的時間上廁所,任何事情都是規定好的,不可以偏離規定,否則的話,就要遭受到懲罰。
甚至在每天飯後,只是生理性地有些犯困,想要睡覺,就要被叫醒,不可以打瞌睡,不可以睡覺,相互之間也不可以議論,那“大主教爸爸”的事情,只能按部就班地開始整天的生活,這有些章節混亂的生活。
閉著眼睛聽音樂,睜開眼睛也就是,那反反覆覆地一句話,“我們要無條件地相信大主教,相信我們的爸爸,說到做到,一切都在我們的身上,誰若疑惑必遭擊殺,沒有考慮餘地,立刻斬草除根,除去我們心頭之恨!”
在這裡時間是沒有概念的,因為看不到天空,還有手機和手錶等一切計時的工具都被收走了,沒有一丁點兒時間的概念,只是一天天地在這裡度過。
這麼多的男男女女,在這個空間當中,但是彼此之間交流的時候,也只是那句,“你是我的兄弟!”反反覆覆地一句話,我幾乎都快要崩潰了。
在這幾天裡面,這教會當中又新進了幾個人,其中一個年僅16歲,還算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他是被自己的表哥給介紹到這裡來的,來的那天,他躊躇滿志,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但是在這裡呆了幾天之後,或許覺得這裡的一切和自己設想的是完全不一樣的,便開始反抗著要從這裡離開。
只是他的反抗是徒勞無功的,他被毫不留情地抓了回來,所有人圍在一起,不停地向他念誦著,“你沒有資格懷疑大主教爸爸,你沒有資格……”
這如同咒魘的一句話,在耳邊不停地重複著,我看到他身形扭曲地在地上翻滾著,一副痛徹骨髓的樣子。
但是我嘟嘟卻告訴我,他的體內是沒有那“麒麟蠱”的,他這樣的行為也只是因為,一天24小時整整地都禁錮在這個空間當中,除了那幾句話,沒有任何新生的事物,這當真會讓一個人立時崩潰。
但是這些都是對新教徒才有的待遇,我明白,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減少我們的資訊攝入量,讓大家心理服從的意識加強,其他的感覺遭到了剝奪,唯有對於這“血靈教”的心裡依附作用,明顯增加。
只是,我的精神還算是正常,其他的人,有些已然被這血靈教給同化了,再者就像是在地上痛苦地扭曲著身形的這個男孩子一樣,反應異常的劇烈,但是還是在被人給強行地灌輸著“服從”的思想,直到他不再抗拒的那一天,直到他在心中已然全盤接受。
“啊——”在地上躺著的男孩子仍舊在歇斯底里地喊叫著,那模樣看起來當真是極為痛苦,但是周遭的人卻仍舊在喋喋不休地念叨著那句話,那句幾乎馬上就可以讓人給崩潰的話,其餘的人也彷彿是被施了那定身咒語一般,坐在地上,兩顆黑色的瞳仁兒裡面,都被那呆滯所充滿,一動不動仿若石化。
男孩子掙扎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放棄逃走了。而此時,那些年紀比較大的老教徒卻收拾好了行囊,他們要出發了,排隊而起,在門口依次地帶上了那眼罩兒,準備出去尋找新的獵物,發展新的教徒。
此時,已經沒有人再管那男孩子了,他竟然慢慢地爬到了我的身邊,身體抖如篩糠,我明白,他的心中肯定被那恐懼還有未知所填滿了,這個地方,當真是一個可以讓人崩潰的地方。
在晚上吃飯的時候,每個人的面前放著一個空碗,有人會依次地往這個空碗裡面,放著那澄澈的白水,我吸了口氣,有些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兒,但是之後,那華宇卻站了出來,“這是大主教爸爸送給我們的魚湯……”
周遭的人都紛紛地端起了面前的,盛滿了白水的碗,開始低著頭,“呲溜呲溜”地喝著,那模樣當真是有滋有味兒,彷彿在碗裡面盛放著的就是那魚湯。
眾人的反應也都把我給嚇了一跳,有的人說被魚刺卡到了,有的人說這還是那龍利魚肉,有的還說這湯簡直都太鹹了,當真讓人不可思議。
那些人還一副有滋有味的樣子,“吱吱溜溜”地喝著,彷彿面前的白水也是那相當有滋味兒的東西似的,若這樣子的表現是那演技的話,也當真一流!
沒想到,那“指鹿為馬”,就在這個時候得到了淋漓盡致地表現了,但是我看的真切,這些人確是打從心眼兒裡面感覺面前的這碗白水,就是那“魚湯”,並且濃郁香醇。
我端起了碗,仍舊喝了一口,現在還需忍耐,不可以讓他們看出任何的端倪,否則的話,我也不曉得會出現什麼意外,於刀尖上行走,更是一步都不可以走錯,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但倘若一步走錯的話,滿盤皆輸,我也將不留骨屑。
而在一週之後,這位多聞天王便又來到了我們的面前,他仍舊穿著一條及地的斗篷,長長的袍子在地上慢慢地拖動著,“今天,我們新的教徒,將要飲神湯,入教會,為他們舉行了這專門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