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初夏,一位白髮老叟卻來到他們村中行乞,這老叟拿著一根破棍,一身破衣爛衫,起初村中眾人都不以為意,都認為這只是一普通乞丐。
只是老叟這長相真的有些特別,他不僅深眼窩,還長了一對鷂子眼,鼻樑高挺,但是鼻尖卻往下彎彎地勾著,就彷彿是肉鋪中掛肉的鐵鉤,脖子上還有一道刺眼的紅線。走路迅速,完全沒有龍鍾之態,他於村外土地祠住下,一住就是幾個月,在這期間,倒也相安無事。
漸漸地,村中之人把這個老叟給淡忘了,只是數月之後,村子裡面卻相繼有怪事發生。首先是大家下地幹活的時候,那平時在田間地頭歡蹦亂跳的黃鼠狼還有野兔子、蛇等卻紛紛不要命似的逃跑了。
並且幾乎是很短的時間,田中竟然連一隻老鼠都找不到了,這不禁讓人覺得有些奇怪,但眾人覺得這抑或是好事,畢竟沒了這些個畜生,以後少有東西可以糟蹋莊稼。
但日子越久卻越彷彿不是那回事兒,剛開始的時候,村子裡面一些人家的雞鴨鵝沒有由來地接連地喪生,並且無一例外,死狀都是在脖子上有兩個孔洞,整個屍體也變得乾乾的,憋了下去,剛開始大家以為這是黃皮子所為,雖然許久沒有見到這東西的身影,但是畢竟這傢伙原回本都神出鬼沒的。
可是接下來,死去的動物卻遠遠不單單是雞鴨鵝這麼簡單,慢慢地變成了豬、羊、狗,甚至那肥壯的黃牛都遭此橫禍,無一例外,均是脖子上面留了針眼大小的兩個孔洞,屍體彷彿被抽乾了一般,癟癟的只剩下一副乾乾的皮囊。
這使得村子裡面十分的惶恐,紛紛傳言有妖怪作祟,眾人大駭,但細思恐極,這一些事情彷彿都是在老叟到來之後發生的。
眾人一起趕至村外土地廟,卻不見那老叟蹤影,只留一根破棍,半拉破碗,還有那一身破衣服,整個人卻像是金蟬脫殼一般,不見了蹤影。大家登時報了警,但是警察卻也查不出個所以然,沒有絲毫線索。
但這個老叟定不是常人。所以只有請姥姥前去,弄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姥姥讓表舅稍安勿躁,來到堂屋中卜了一卦,暗道一聲不好,收拾起一些工具和隨身細軟,帶上了我和表舅一同前去。
姥姥的孃家是在我省西北部的一個小村莊,地貌屬於丘陵地帶,周遭被一些山林所環繞,當姥姥帶著我到達那裡的時候,村子裡面的眾人紛紛跪拜,大呼救命。
姥姥在瞭解了一些情況之後,便安排眾位鄉親去準備剛剛宰殺的全羊,必須是剝完皮,但是不要清洗,鮮肉淌血放於土地祠前,眾人照做,姥姥取出紅線、硃砂、判官筆!還有81個黃銅小鈴鐺,纏繞在土地祠前的那棵大樹上。
一切佈置好之後,天色漸暗,為了防止出現意外姥姥把我給帶在了身邊,只是把我安頓在土地祠當中,並且安排我說,不管聽到外面有任何的動靜,均不可以出來。
我清楚的記得,那天是七月十五,月圓之夜,月亮雖園,但是那夜,在月亮的周遭卻有一圈光暈,這就是俗話所說的毛月亮!民間傳言,如果天空出現毛月亮,那定是妖魔鬼怪要出來禍亂人間。
到了深夜,我正在打盹,忽的刮來一陣大風,那天空中的月亮頓時少了一個角,就聽到了身旁的姥姥暗道了一聲“糟糕”,姥姥後來告訴我,那晚鬼門大開,本來陰氣橫行,再加之天狗食月,對於那邪煞之物,有著大肆助長之勢,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陰風襲來,“哈哈哈……”聲聲尖利地叫聲傳至耳際。
我登時來了精神,眯起眼睛——是一個懸空飛行的人頭!
定睛一看是一老叟,只見那老叟的臉上佈滿了橘皮和疙瘩,血盆大口森然張開,吐出一團黑氣,在頭下方,拖著的是那一根粗圓的腸子,在腸子上面竟然還掛著心肺肝臟等器官,此刻它圍著擺放在土地祠前的剛剝完皮並且滿是鮮血的全羊轉著圈,舌頭貪婪地在嘴唇上面舔舐著。
緊接著老叟的嘴巴張開,那尖利地牙齒,一口咬在了血淋淋羊肉上面,“咕嘟咕嘟”地聲音傳來,他彷彿是在喝水一樣,在喝著肉中的血,我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這可比我看的鬼片恐怖多了,姥姥拍了拍我的頭,低聲說,“記住,不論如何,不要出去……”說完便開門衝出。
正在老叟的頭顱瘋狂飲血之時,一道金光閃過,便把那飛頭給直直逼開。那飛頭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層黑氣,姥姥手持判官筆和他對視著,飛頭對著姥姥不停地謾罵著,但它所講的語言,我卻隻字片語都聽不懂……
姥姥手拿一判官銀筆,虛空寫出一個“斬”字便朝著飛頭打去,飛頭趕緊閃開,頭下還拖著那根近乎兩米的腸子。
姥姥步步緊逼,此時院子裡面一片黑暗,天上的月亮已然被天狗吞了大半,只留一線細細的月牙,老叟大笑著,此時那飛頭已然增大了一圈,那腸子也像鞭子一樣,朝著姥姥狠狠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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