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板上一點點的向後挪,手心淌著汗,腳掌頭皮發麻,全身出虛汗,沒有人知道我這個時候是有多害怕,一切想象中的恐怖全都擠在我腦中,有如事實,我覺得兩腿抖顫得厲害。
“秋雨,你走,走!”當豪哥的巴掌要打在我臉上的時候,嘉祺猛地一把抱住豪哥的大腿,朝著我喊。
豪哥轉過身子罵了一聲,一邊用腳踩著嘉祺的手,一邊罵,“賤人,放手!你他媽快放手!”
我彷彿能聽到嘉祺手指骨被踩碎的聲音,她捲縮著自己的身體,翻來覆去,表情痛不欲生,卻一直死死的抱著豪哥的大腿。
“秋雨,走!去找凌浩,找他救我!走啊!”嘉祺看著我不動,一個勁的對著我喊。豪哥想衝上來抓我,但是卻動彈不了,抬起腳一個勁的對著嘉祺身上踢。
嘉祺的手也開始慢慢鬆開,臉色很是蒼白,嘴角抽搐,身體抖得厲害,原本抓著豪哥大腿的手也變成了抓著褲腳。
看著嘉祺那痛苦的樣子,我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般。是痛嗎?連痛字都覺得形容不了。
心裡當時就像是被灌滿了黃沙,容不得你輕輕一握,稍微的力量,就可以讓我哭出聲來。
但我沒有哭,因為我知道,此時哭不是能解決問題的,而且我彷彿已經沒有了眼淚,以前那些懦弱的眼淚彷彿已經流乾。
看著嘉祺抓著豪哥的褲腳,雖然她已經快要虛脫了,但她並沒有放棄,僅用最後一絲力量抓住了豪哥的褲腳。
可即便是這樣,豪哥依然拉扯不掉,繼續用腳狠狠的踹著她,我不知道嘉祺是用什麼樣的意念做到的。
但我知道,她是為了我,為了我不讓豪哥欺負,所以她才這樣的,看著她那蒼白的臉和嘴角慢慢淌下來的鮮血,我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嘴唇。
是的,我沒有哭,也沒有退縮,沒有再打電話,我並不知道此時自己的嘴唇已經被咬破,不知道自己的雙眼已經變得通紅。
慢慢的,我走過他們的身邊,向髮廊裡面走去,這時,豪哥突然停止了踹嘉祺,而旁邊那個令人討厭的女人也疑惑的看向我,但並沒有叫住我。
當我走到髮廊裡面的時候,看到桌上正放著一把剪刀,此時我鬆開了咬住嘴唇的牙齒,反而露出一道獰笑。
我一把抓住剪刀,狠狠的盯著豪哥,此時豪哥似乎明白了,什麼,他驚恐的叫著地上的嘉祺鬆手,可此刻的嘉祺彷彿已經昏迷了。
無論豪哥怎麼吼怎麼踹,她就是沒有鬆手,看著地上的嘉祺,我已經麻木了,慢慢的走向豪哥,此時他根本無法離開,看到我的時候,好像有些害怕了。
他臉色慘白的看著我,渾身一個勁的哆嗦:“瘋女人,你......你想幹什麼?別以為你拿把剪刀我就怕你了。”
可是當他看到我那可怕的笑容,而並沒有停下腳步,他更慌了:“別過來啊,我可告訴你,你要再過來我......我就不客氣了。”
我當時根本就沒有理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殺了這個畜生,我也不知道當時到底是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勇氣,也許是恨吧,不單是現在看到嘉祺被他打成這樣而恨。
還有之前的恨,我恨自己為什麼一直這麼懦弱,恨自己為什麼比別人的命差,我只是一個女人,為什麼上天要這麼折磨我?
好吧,既然這樣,我還有顧忌什麼?想到這裡,我突然大叫一聲,不知道是為了掩飾自己心中的害怕,還是暴發出的怒氣。
我只知道,當時我就那麼一剪刀狠狠的向豪哥扎過去,旁邊那個李姐已經嚇得捂住了嘴,而豪哥也是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我真敢動手。
當他伸出右手來擋的時候,我直接一把抱住他的手,兩人一下滾到地上,可是他被嘉祺給住了褲腳,倒在地上的時候,他根本沒辦法動彈。
“去死吧!”
見他沒辦法再反抗,我大喊著直接一剪刀向他的脖子扎去。
豪哥偏著腦袋微微多開了一些,剪刀絲毫沒有猶豫的紮在了他的肩膀上,痛得他大吼一聲,然後死死的抓住剪刀,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而此時我突然有些害怕,一下從他身上爬起來退開。
短暫失神後,我就再也顧不得他了,跑去掰開嘉祺的手,然後一把抱起她,看了一眼地上正捂住肩膀的豪哥,又看了站在身旁的李姐。
“你......你要幹嘛!”紅姐嚇壞了,而那幾個原來還坐在看笑話的小姐都驚呼一聲躲進了裡邊的房間,有兩個膽子大一些的悄悄探出腦袋向我看。看到我眼睛掃過,都捂著嘴赫赫發抖。
能坐上計程車也害算是我們的運氣好,開車的師傅一看就是個熱心腸的人,還幫著我把嘉祺抬到車上去,問我發生了什麼。
我撒了個謊,說我們碰到搶劫的,朋友受傷了!那師傅也沒有多問,只是問我們要不要去醫院,我說不用,他還一個勁的說要不要報警,我都一一回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