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暗,夕陽已褪下最後一絲餘輝,天空已變得灰暗,似乎是為了白天說的那句“夜下一遊”,池銘歆牽著塗改改的手,二人繞過一條曲折的迴廊,再沿著青魔山莊通往山上的那條清幽的青石小徑,微涼的山風中吹來幾縷梅花的香氣,縈繞在鼻端,沁人心脾。
“好香的梅花!”塗改改拉著池銘歆朝梅花香氣飄來的方向疾走了幾步,“走,咱們去賞花!”
繞過一座很大的院子,遠遠就看見對面山坡上面的那片梅林,枝頭的花苞正爭相競放,紅豔豔一片,真是美極了!
二人如同熱戀中的情侶一般,手拉著手,快步向前,到了一棵粗壯的梅樹下,塗改改伸手拽住其中一支開的正好的紅梅,放在鼻端湊近去聞,一縷一縷的香氣從那小小的花苞裡鑽出來,爭搶著鑽進她的鼻子裡。
“那句話是怎麼說的?梅應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能欣賞到如此美景,也算是不虛此行了。池銘歆,你幫我摘一朵戴頭上吧。”
池銘歆聞言眼睛突地一亮,目光在梅樹上輕輕掠過,最後停在一處,嘴角揚起一個愉悅的笑容,然後摘下那支開的最豔的梅花,輕柔地替她簪在髮鬢旁,只見塗改改興奮的兩頰染上了紅雲,竟比鬢邊那花朵還要好看。
池銘歆微微低下頭,額頭輕輕地抵在她額上,雙手握住她的柔荑,聲音如低沉的琴音一般迷人,他說,“我的改改真美!”
塗改改抬起頭看著他,眼底透著笑意,嬌豔的紅唇微微撅起,在他火熱的唇上印下一個輕柔如飄絮的吻。一聲輕嘆飄落在梅林間。
“池銘歆,有你真好!”
這句話如天籟一般直深入到池銘歆的心裡,竟比任何讚美都要令他心動,眼前的人兒面若桃花,眸光清澈如水,勾人心魄。那一點點朱唇,柔軟瑩潤,一嘗便心神俱醉。
此刻,池銘歆眼裡只有懷裡這人兒的萬千風華,他的懷抱是滾燙的,那劇烈的心跳,起伏的胸膛,無不訴說著他對她的萬千相思。
是的,即使她就在眼前,即使此刻他們唇齒相依,纏綿悱惻,池銘歆也覺得自己心裡對塗改改充滿了萬千的相思。
一陣夜風吹過,一絲冷厲的風掠過塗改改的頸後,冷的她一縮,沉迷中的池銘歆猛地清醒,收緊手臂將她抱得更緊,一隻火熱的手掌伸過去貼在她剛才被厲風吹過的地方,素來冷厲低沉的聲音柔和的不像話。
“還冷嗎?”
塗改改在他溫暖的懷抱裡舒服的昏昏欲睡,她雙臂將他摟的更緊,嗓音有些暗啞,“不冷!”
“哎呀!打擾賢伉儷了!”
一聲朗笑打破了梅林的寧靜,池銘歆和塗改改轉頭朝來人看去,只見山坡下面緩步走上來幾個人,為首的一個人年約五十歲,身材修長,全身上下只見一件雪白的直綴長袍,頭上高高束戴著一頂白玉的發冠,倒是一副道家模樣,走到近處,在月光的反射之下,才發現他的領口,袖口處都繡著銀色的暗紋,似乎是某種圖騰,他一雙眼睛湛湛有神,甚是明亮,臉上掛著一副和煦的笑容,卻隱隱讓人感覺並不是很親切。
在他身後,跟著青魔山莊的莊主閆不休,還有另外兩個身材高大魁梧,氣質卓碩的男子。
見池銘歆和塗改改二人一副確實被打擾的表情,閆不休連忙笑道,“池將軍,郡主,給二位介紹一下,這幾位分別是上屆榜上第四名的夜琴舍福國師,第五北陵戎騰風大將軍,第九名西瑜段峰大將軍。”
二人抬眼望去,由於今天跟北陵人鬧過一場,他們率先去看的就是那位北陵武將戎騰風,只見他體格甚是健壯,雙眼湛亮有神,臉上卻平板的無一絲表情,看向他們倆的目光有著一種居高臨下之意,塗改改不禁想是不是今天他們剛和北陵人有了齷齪,所以那戎騰風才如此表情。
另一位西瑜的段峰,身材與夜琴國師相仿,也是一番武人模樣,表情倒是愉悅。
“原來是舍福前輩,戎前輩,段前輩,久仰大名!”池銘歆不卑不亢地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