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王爺很生氣。
哦!把他女兒外面一扔四五年,一個寡婦養兩孩子容易嗎?吃喝拉撒不要錢啊?孤兒寡母不受人白眼遭人欺負啊?
現在看他女兒認祖歸宗身份貴重了,就想摘現成的,屁!滾犢子!
柳若風幸災樂禍地笑起來,“這下池尚那個老東西可有得受了!”
沐王爺得意地說道,“可不是嘛,我女婿雖然是他慶安候府裡的老七,可他是最有出息的孩子了,慶安候府就靠著他支撐門戶呢,若是真的讓他入贅,能生生的挖掉那老匹夫的心頭肉。這可比剝他的皮還難受!”
他女兒受了那麼多罪,慶安候府也別想好生生的把人娶進門!
柳若風道,“剛才還說不同意,現在又女婿女婿地叫,你可真有出息!”
沐王爺美滋滋地說道,“要是池銘歆真能入贅就好了,有他幫著沐瑾,我也能輕鬆些。”
沐王府責任重大,一個人支撐實在太累,他深有體會,有時候,真想有個幫手,就拿小雨丟的那一年說吧,若是當時他能有個像池銘歆一樣能幹的幫手,自己也不會因為離不開南境而失去了尋找女兒的最佳時機。讓他們一家生生拆散了十六年,小雨她娘死的時候心裡還惦記著。
柳若風嘆道,“也是我柳家文弱無能,幫不了你太多。”
沐王爺眼睛一瞪,“大舅兄,你若是說這話,我可不愛聽了啊!當初若不是岳父大人教導,哪有沐王府的今天啊?”
他岳父柳墨軒可是皇上的老師,曾是大越最負盛名的大儒,能得到他的教導,受益一輩子。更何況,岳父大人還把最心愛的女兒嫁給了他,為他殫精竭慮,沐王府能手握十萬精兵安然無恙,而不引起皇上的忌憚,柳老先生功不可沒,他對沐王府,可是大恩!
沐瑾安慰道,“父王,您放心,就算池銘歆不入贅,有妹妹在,南境若是起戰事,或是遭人嫉妒,他還能袖手旁觀?再說了,兒子是您和外公舅舅親自教導的,保家衛國,護佑百姓,忠君愛國,是我的職責,就算沒有幫手,我也定會拼盡全力,不讓沐王府蒙塵。至於池銘歆,就讓他好好護著小雨就是了。”
之前沐瑾也曾想過,若沐王府有池銘歆這樣的人才,何愁南境不穩,何愁沐王府不興盛?現在嘛,只要池銘歆能好好對他妹妹就行了,沐王府的重擔就由他擔著吧,反正這也是他的責任。
柳若風說道,“沐瑾長大了!能撐起沐王府了,你就知足吧,我聽說這次沐瑾帶兵親自去騰州府剿滅了夜殺閣餘孽?這可是一個大功勞。”
沐瑾才二十一歲,已經能熟練的排兵佈陣,沙場點兵,獨當一面了,這讓他們很欣慰。
沐瑾道,“舅舅,這次功勞最大的,是妹妹養的小狐狸,還有池銘歆。我只是輔助了一下罷了,算不得什麼功勞。”
“小狐狸?什麼小狐狸?”
沐王爺和柳若風都驚詫地問道。
沐瑾就將塗改改養的小狐狸說了一遍,很多是他親眼所見,還有好多是聽騰州府的沈志遠和李捕頭說的,把小狐狸說的像大仙一樣,沐王爺和柳若風更好奇了,就傳話讓塗改改一會把小狐狸帶來。
池銘歆和塗改改帶著小狐狸一起來到梧桐院,池銘歆看見柳若風,連忙恭敬地跪倒在地拜見,他幼年時期,柳家還在京城,他曾在柳老先生膝下受教過一年左右,受益匪淺,如今,他又娶了柳老先生的外孫女,柳若風成了舅舅,更加不敢輕忽,格外恭瑾。柳若風含笑讓他起來,仔細打量他。
池銘歆看到一旁坐著的沐王爺和沐瑾時,想起之前的事情,心裡忽然有些發虛。恍惚間想起早上青柏告訴他的話,昨天晚上他喝多了竟然說出了自己要入贅沐王府的話,沐王爺還說今天就給他和塗改改辦婚禮。
池銘歆提著心,膽戰心驚,就怕沐王爺會突然向他發難。唉,這麼多年,自己一向冷靜自持,泰山崩前也能面不改色,如今,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池銘歆鄙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