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銘歆看她的樣子不似作假,臉上現出狐疑,“塗改改,你不會說你不認識我吧?”
塗改改看看關媽媽,一臉好奇地問道,“關媽媽,我應該認識他嗎?”
關媽媽連忙說道,“這位大人請恕罪,我們主子四年前從山上摔下來,把頭摔壞了,當時,我和我家兒子關正從那山下路過,看到一個姑娘躺在草叢裡,頭破血流的,肚子裡還有孩子,就趕緊把她救了出來。
當時,我們身無分文,我又生著病,是姑娘賣掉了手上的金鐲子,給我看了病抓了藥,剩下的錢當了盤纏,就一路到南境來了,不過,姑娘一點也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我們到南境以後,姑娘教我們賣茶點,慢慢就積累了這一份家業。”
原來,她是摔壞了頭失憶了。
怪不得?
怪不得?
池銘歆心裡充滿了愧疚,懊惱,和悔恨,原來不是她不願意回去,是她根本就忘了以前的事。
她一個女人,懷著身孕,從夜殺閣的人手裡逃了出來,還摔破了頭,丟掉了記憶,池銘歆只要一想到那個畫面,心裡就揪成一團,她受了大罪了。
池銘歆眼圈紅了,他愧疚地看著塗改改,上前握住她的手,說道,“改改,都是我不好,我沒有好好保護你,讓你受苦了。”
塗改改用力把手抽回,笑眯眯地說道,“不苦,一點也不苦,我們過的特別好,是吧,關媽媽?”
關媽媽連忙說道,“是,咱們姑娘有福氣,能逢凶化吉,大富大貴。”
塗雙雙插嘴道,“孃親,這位叔叔說,他是我爹爹呢!”
塗改改一臉警惕地看著池銘歆,“你說你認識我,是雙雙的爹,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
大理寺少卿還是第一次被別人要證據。
怎麼才能讓塗改改相信他呢?
池銘歆後悔沒有把清水衚衕裡的那副畫帶來。
看著池銘歆糾結地在想證據,塗改改心裡笑死了,她認真地說道,“沒有證據,你可不能無緣無故地亂說話,破壞我的名聲。”
青竹著急地說道,“塗姑娘,我們爺說的沒錯,你就是我們爺的夫人,這小姑娘就是我們爺的女兒,你看,她不是和你長的一模一樣嗎?”
塗改改聽著青竹這沒邏輯的話,笑死了,“你看,你就說錯了吧,我既然是你們爺的夫人,你怎麼會喊我塗姑娘呢?雙雙是我的女兒,她當然和我長的像,你們要是沒有證據,就趕緊走吧,別讓鄰居看到了,傳出去不好聽。”
幸好提前把靈溪弄走了。要不然真不好說了。
青竹被說的啞口無言,只好偷偷地看了池銘歆一眼,爺,您就自求多福吧。
池銘歆道,“證據我當然有,不過都在京城放著,過些時日你跟著我回去,自然就能看到了。”
塗改改連忙伸出手製止他,“別,你哄三歲小孩呢?跟你回京城?你誰呀你?就算你是當官的,也不能強搶民女不是?”
塗雙雙道,“娘,三歲小孩也不好哄。”
塗改改給了她一個讚揚的眼神,對池銘歆說道,“聽到了吧?你這話連三歲小孩都不信呢!趕緊走吧。”
池銘歆看著一致對外的母女倆,一樣漂亮可愛的臉蛋,一樣傲嬌的眼神,一樣自信大方的神情,他真想把這兩個人緊緊地擁在懷裡。
可是,他不能這麼做,塗改改已經失憶了,她吃了那麼多的苦,受了那麼多的罪,好不容易有了現在安穩的生活,他不能貿然地去打碎她的生活,這樣就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