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闆,這次我死定了,押上了半生的身家,給大沽廠供貨,如今大沽廠垮了,錢都收不回來..”
“陳老闆,你先別急,現在大沽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你坐下來喝口水給我說。”
說實話,胡泰文跟江向陽說起這個人的時候,他就笑了。
眼看來人這麼急。
內心的笑,差點臉上都繃不住。
“兵工署來的一個姓朱的處長,從頭黑到腳,一口氣,就要把大沽廠倉庫裡的成本,半成品,一起運走,廠子聽見拉材料和東西,還有半年薪水沒發,當然不服,於是就跟朱處長派來的兵,在廠裡對峙。”
“打起來沒有?”
“當然打起來了,姓朱的讓人開槍,打死打傷四個工人,工人也不是吃素的,拿出了之前偷偷藏起來的武器,打死了一個南京派來的人。兵工署去派人通知宋哲元,這傢伙根本不想管,都一天了,還沒有回個信。”
“你有沒有熟悉的工人,或者工程師?”
“有,他們廠裡的管事,車間的負責人,廠長,我都很熟悉。”
“我是說參與這件事的。”
“這些人都參與了,只是好多人沒有出面罷了。”
“大沽廠,一共欠你多少錢?”
“5萬多大洋。”
“欠多少工人工資?”
“我不知道,要不,我去幫你問問?”
“我們一起去..我給你說,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辦事,這筆賬,歸我了。”
“真的,你要是能幫我拿回來這筆錢,我讓你少付三成。”
陳老闆很識相啊。
江向陽沒有主動壓他的價格。
而是坐著他的小汽車,後面跟著一卡車便裝的戰士,直奔城外的大沽廠而去。
“江老闆,這位是秦和易,秦副廠長..這位是張暢,管生產車間的張管事,這位是他們請來助拳的..怎麼稱呼呢!”
胡泰文和陳慶祥擔心廠裡糾紛會有亂槍流彈,就沒敢進廠,也不讓江向陽貿然進去。
讓一個夥計,從廠裡帶來幾個人。
看見林楓在張主任身邊,江向陽啞然失笑。
沒有多嘴,聽著林楓笑著抱拳自我介紹:“我是林楓,是張管事請來的好友。”
明白了,這個張管事,應該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