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延昌沒有接話,而是將這幅畫小心的收起來,遞給了胡延彩。緊接著,他又拿出第二幅畫平攤在眾人面前。
第二幅畫是一幅寒江垂釣圖,圖片上幾乎沒有其他的顏色,只是清一色的灰色,水天一色中依稀可以看到一位老人在江岸垂釣。
二皇子胡延璟一見這畫,整個人便愣住了,讚歎道:“此畫妙極,妙極啊!”
胡延慶問道:“二哥,怎麼個妙極法,說來聽聽。”
胡延璟道:“你看這畫,沒有一處用筆鋒勾勒輪廓,只是憑藉著顏色進行區分,天地萬物化於無形之中,人和自然融為一體,給人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胡延昌笑著說道:“二弟,你說的極是,我也是這種感覺。”
胡延彩歪了歪頭,一臉疑惑的說道:“彩兒怎麼沒看出來這畫哪裡好了,似是和外邊攤子上賣的畫差不多嘞。”
胡延昌搖了搖頭,說道:“彩兒你有所不知,這可不是地攤上的畫,而是胡蒼國第一畫手雲老送給我的,這是他四處遊歷時所作,我一見便十分歡喜,便想把這幅畫拿過來與諸位一同分享。”
胡延璟眼中露出一絲羨慕,雲老的畫價值千金啊,哥哥能得到他贈畫,當真令人羨慕啊。
胡延璟道:“只是運氣好而已。”
唐晉看著這幅畫,她的心裡也十分喜歡,雖然第一幅畫她也是覺得很好,但是那幅畫幽遠寧靜,給她一種淡淡的心安的感覺,而這幅畫蕭遠肅殺,又是另外一種感覺,相比較起來,她更喜歡雲老的這幅畫,這雲老不愧為胡蒼國的聖手,即便是唐晉這種不懂畫之人,也覺得這幅畫不一般。
唐晉道:“只看這幅畫,讓我覺得這位雲老一定是位超凡脫俗之人,他的心中似乎蘊含著廣袤的天地,有機會,我一定要見見這位雲老。”
胡延柯道:“思辰姑娘,恐怕你沒這個機會了,雲老一生飄無定所,他暫住的草廬都是他的弟子打掃,別說是你,就連我們想見他一面都十分困難,父皇去年生日,我本來想請雲老為他畫一幅畫,提前在草廬等了他三個月,都沒有見到他的人影。”
唐晉臉上露出遺憾,說道:“如此便可惜了。”
胡延昌道:“思辰姑娘,你也不要灰心,你看我不就運氣好,遇到雲老了嗎。”
唐晉一想,確實,有些事情也是緣分,沒必要如此灰心喪氣。
胡延昌把畫收起來,又拿了一幅畫,說道:“這是今天的第三幅畫了,也是最後一幅畫,諸位請看。”
畫上是一位黑衣少年,他正吹著一支長笛,他的頭髮隨風揚起,四周圍是一望無際的莊稼,莊稼早已泛黃,看得出正是收割的時節,一隻老黃牛圍繞在黑衣男子身邊,似乎是在靜靜的聆聽他的笛聲。
胡延璟道:“大哥,這幅畫沒什麼特別之處啊。”
胡延昌笑而不語,胡延柯卻出聲道:“依我看這幅畫是極好的,不知怎的,我看到這幅畫,心裡覺得十分舒服,有的時候,這種普通人的幸福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胡延慶道:“我也覺得這幅畫平平無奇,但是我想若是大哥拿出來的畫,絕對有它的特別之處。”
唐晉看了看這幅畫,乍一看去也覺得這只是一幅普通的畫,但是,看著胡延昌注視著這幅畫的神情,她瞬間明白了,身為太子的他,雖然身份地位高高在上,但是,想必他的心中覺得十分冷清吧。正所謂高處不勝寒,越是站在高處的人越體會不到凡間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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