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嚇得直哆嗦,,趕忙把木耙高高地舉起來。
胡延璟從一旁的小廝手裡剛接過弓,拉滿準備射箭,一雙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回頭一看,只見胡延昌一雙眼睛正定定地看著他。
胡延璟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大哥,怎麼了?”
胡延昌說道:“延璟,我先來吧。”
胡延璟眼中露出一絲疑惑,問道:“大哥,以往射箭不是都是臣弟先來的麼?”
胡延昌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是今日,我想先來。”說罷,他另一隻手握住弓,隱隱發力。
胡延璟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說道:“大哥。你不必如此,若是你想先來,便先來吧,反正我也爭不過你。”說罷,他鬆開拉住弓箭的手,退到一旁。
他的話彷彿刺到了胡延昌,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把弓拉滿,做出要射箭的姿勢。
那侍女見到這陣勢,雙腿一軟,嚇得跪了下來。
她原本也只是聽到嬤嬤說過來有錢拿,她最近手頭正好有點緊,一時貪財,便過來了,但是沒想到,居然是拿木靶子。這可是會鬧出人命的啊,一個不好,就把自己小命搭進去了,她剛想打退堂鼓,卻聽到二皇子說沒人有一錠銀子,所謂富貴險中求,有了這一錠銀子,她後半輩子再也不用做宮女看人顏色了,她想著萬一運氣好呢,因此,她一時鬼迷心竅,便站到了這裡。
但是此時此刻,面對著蓄勢待發的弓箭,她突然清醒了,若是沒命了,等到再多錢又有什麼用,她寧願一輩子呆在宮裡,也不想這麼年輕便死了。
她連連求饒道:“太子,你就饒了奴婢吧,奴婢不想拿靶子了,奴婢也不想賺這個錢了。”說罷,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了起來。
一旁的二皇子胡延璟見到這情形,皺了皺眉,一臉嫌棄地說道:“開弓哪有回頭箭,不是說好了麼?你現在後悔也沒用,無論如何,你都得給我站在這裡,要不然,就立刻死。”說著,他的眼裡射出一道寒光。
那侍女嚇得連哭都不敢了,此時此刻,她真的腸子都悔青了。
太子胡延昌看著侍女,溫聲道:“你不相信本太子的箭法?”
“太子……”那名侍女一時愣住了,不是她不相信太子的箭法,更不是不相信太子的人品,宮裡誰都知道,太子宅心仁厚,但是,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萬一太子……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能一直看著太子流淚。
二皇子胡延璟突然說道:“哥哥,原來你打得是這個主意。”
胡延昌看著他,沒有說話。
二皇子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眯了眯眼睛,說道:“今日,你是不想讓我上場了麼?”
他們平常射箭,有一個規矩,就是一人先射,若是沒有正中靶心,便由另一人射,若是他一直射中靶心,便可繼續射下一個靶子,如此,計算最後二人各自射中的靶子數。
平日裡射箭,從沒有能從頭射到尾的人,但是並不代表,這次射箭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胡延昌之所以想要先射,明顯是不想讓胡延璟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