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楚煜寒身上有幾處箭傷,鮮血順著衣服流了下來,就連唐晉的衣服也沾染了大片大片的血漬。
楚煜寒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呼吸也變得緩慢。
行到溪水處,唐晉停下馬,扶著楚煜寒走到岸邊的大石頭處,讓他坐在地上,背靠著大石頭休息。
她小心翼翼地用清水給楚煜寒清洗傷口,然後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了幾條布,為楚煜寒包紮傷口。
抬起頭,正對上楚煜寒深如寒潭的眸子,眸子中,有光芒在閃動。
“怎麼了?”唐晉問道。
“沒怎麼。”楚煜寒喉結滾動。
“沒怎麼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唐晉伸手撫上楚煜寒的額頭,只覺得冰涼一片,好奇道:“沒發燒啊。”
突然,唐晉感覺自己的臉上有一絲溫熱,那溫熱瞬間即逝,驚得她說不出話來。
她是被親了麼?
楚煜寒?
唐晉難以置信地看著楚煜寒,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楚煜寒整個人也蒙了,他也不知道剛才自己在做什麼?
鬼使神差地就親了唐晉的臉蛋,這完全不是他的作風,此刻他整個人混亂至極。
“楚煜寒!”
“剛才我有點暈,差點摔倒了。”楚煜寒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解釋。
“啊?哦。”唐晉釋然了,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她沒再多想,看了看四周,說道,“我們繼續趕路吧。”
“好。”
二人向南繼續奔走,但是越走就覺得越不對勁。
唐晉停下馬,凝神看著前方,若有所思。
“怎麼了?”楚煜寒問道。
“我們走的並不快,可是一直沒見追兵追上來。”
楚煜寒點點頭,說道:“我們走這條路,可能正中敵人下懷。”
唐晉:“是有這個可能。但即便如此,我們也沒法回頭了,若是現在回頭,只有死路一條,反正都是死,倒不如繼續走看看,說不定有一線生機。”
楚煜寒黯然道:“公主,是我連累你了,你此刻本來可以在晉城安穩地過日子。”
唐晉笑道:“和我之間就別說連累了,若不是我,你也不會被逼無奈當這個駙馬,不會捲入靈都這個案子裡,更不會身陷險境,命懸一線。如此說來,倒是我虧欠你了。”
楚煜寒看著她,不再說話。
唐晉策馬向前奔去。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二人路過一個水潭。
唐晉下馬,扶著楚煜寒在水邊休息。
她先用清水洗了洗手,然後雙手捧滿水,舉到楚煜寒面前,說道:“喝點水吧。”
楚煜寒看了看她,沒有動作。
唐晉忽然想起陳恆說過,楚煜寒對杯子和碗的乾淨程度十分在意,以為他是嫌自己的手髒,便說道:“我可是剛洗過手的,乾淨得很。”
楚煜寒道:“不是這個……算了。”
他低頭喝了一口唐晉手中的水,抬起頭,臉上一片紅暈。
“你怎麼啦?不會是……”說著,唐晉把手中的水往地上一倒,又要摸他的額頭。
“我沒發燒。”楚煜寒制止了她,眼睛望向別處,不再言語。
“哦。”唐晉起身,從岸邊拿起一塊石頭,使勁往水潭中央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