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寒:“若真是如此,豈不是殺了他更方便?殺了他,客宇酒樓就無法再做特製的紅燒獅子頭了,你們同樣能做第一把交椅。”
綠琴像聽到天大的笑話般,說道:“他李斌是誰啊?只不過是客宇酒樓的一個廚子,殺他犯得上麼?說出來可能你們不信,那日,李斌就死在我面前,我親眼看見他頸後中箭,倒地而亡的。”
楚煜寒:“頸後,那不就是視窗的位置?那裡可只有你一個人。”
綠琴回憶道:“我看見他死的時候,他的頭部是正對著我的,那箭是從灶臺前面的牆上射出來的,估計那裡有機關。”
楚煜寒:“當時,李斌發現了你?”
綠琴:“那天他確實看見我了。以前我也曾偷看過他做菜幾次,窗戶一直關得死死的,不知道為什麼,那天窗戶居然沒有關緊,我不小心碰觸到了,窗戶一下子就開啟了。李斌聽到聲音,回過頭看到了我,十分生氣。我當時也有點騎虎難下,那一瞬間,我也曾考慮要不要殺人滅口,但還沒等我下手,他就中箭了,我怕引火上身,便逃走了。”
楚煜寒皺眉:“綠琴,你剛才說的話可有作假?”
綠琴無所謂地說道:“大人,信便信,不信便罷了,說那麼多幹什麼?我早知道說了也是白費力氣。”
唐晉突然出聲道:“有一件事我很好奇,掌櫃的說,李師傅平常是不做紅燒獅子頭的,只有在有貴客到訪的時候才會做,你是怎麼知道他做菜的時間的,難不成你們在客宇酒樓有內應?”
綠琴笑了一聲,說道:“大人,我們寶芝樓和客宇酒樓是老對頭了,誰家來個貴客,那還能不知道麼?”
唐晉:“就算你們打聽到客宇酒樓來了貴客的訊息,又怎能確切地知道李師傅做菜的時間和地點。紅燒獅子頭做起來頗費功夫,你不可能從頭看到尾,必然是算過時間,等到李斌做最重要的那一步驟才來的。”
綠琴的臉色變了變,說道:“大人可真是奇思妙想,可惜說的都不是事實,小女子知道的都已經告訴您了,要殺要剮隨便您吧。”說罷,她便閉目養神,無論唐晉問她什麼,她都不再回答。
走出房間,唐晉輕聲道:“這綠琴最後明顯就是在說謊,寶芝樓肯定在客宇酒樓安排了內奸。”
一旁的陳恆道:“小的覺得這綠琴就是在擺脫嫌疑。按照綠琴的說法,李斌是在回頭看窗外的綠琴時,被牆上的機關射中後頸而死,但從他的倒地姿勢來看,他是背對著窗戶,這又做何解釋?而且他死時一臉驚訝,正是因為看到了窗外有人的緣故,依小的看,綠琴從頭到尾都是在撒謊。”
楚煜寒道:“機關射中的是李斌的頸部,又不是後腦,他沒有立刻死亡,所以他是有時間轉過身體的。”
唐晉點頭道:“嗯,綠琴作為寶芝樓的琴師,李斌自然見過她,所以應該不會那麼驚訝。兩家客棧打交道這麼多年了,彼此都很熟悉,綠琴挑他做紅燒獅子頭的時間來,明擺著是想偷師,所以他當時的反應應該是如同綠琴說的那樣,很憤怒。
而讓李斌真正驚訝的是射向他背後的箭,這把箭想要射出,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牆上有機關,另一個就是有人藏在屋裡。但是每次他做紅燒獅子頭之前,都會有專人檢視廚房,牆上那麼醒目的位置,怎麼會留下機關,藏人就更不可能了,除非……”
楚煜寒接著說道:“除非這道機關恰恰是檢查廚房的人放的。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綠琴一直隱瞞的那個內奸。因為只有他她)能確切的知道綠琴來的時間,從而設定好機關發射的時間,在李斌回頭的那一瞬間一招致命。”
陳恆:“小的不明白,兇手幹嘛非得挑這個時間殺李斌?”
楚煜寒:“自然是為了嫁禍給他人。可笑綠琴還把那人當同伴,寧可死也不說出他的名字,豈不知那人要把禍水引到她身上。”
唐晉說道:“我們再檢查一次案發現場吧?”
楚煜寒點點頭。
幾人來到案發現場,仔細檢查爐灶正對著的牆。
“這裡並沒有機關。”楚煜寒道。
唐晉問道:“會不會是有人拿走了?”
楚煜寒:“不可能。我剛才還在想,雖然射中李斌的那支箭很短,但能夠發射箭的裝置一定不會小到連衙役都沒有發現,案發那天,並沒有衙役看到過這種裝置。”
陳恆:“難道那裝置不翼而飛了?會不會是綠琴進來拿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