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有些微寒,唐晉裹著錦帽貂裘,在窗邊逗弄鳥兒。
珍兒端著一碗熱茶進來了,笑著說道:“公主,這就是蘇少爺送來那隻鳥?”
“嗯,說是叫俏丫頭,我倒是沒看出來哪兒俏了。”
珍兒道:“公主,您聽說了麼?現在駙馬可是很受歡迎呢,自從他查出了摘星樓的案子,每天來拜訪他的官員可不少,大家都誇他年少有為,日後定會前途無量。前幾天碰見趙氏院子裡的丫頭,奴婢在一旁聽著那意思,整個楚家現在都在等著皇帝陛下升駙馬的官呢。”
唐晉笑了笑,沒有說話。
珍兒開心地說道:“公主,您真的沒有看錯人,駙馬才智過人,遠非一般男子所能及。這回,奴婢看那些從前笑話您的人還有什麼話說。”
“別人說什麼不重要,自己過得好就行了。況且……”唐晉眯了眯雙眼,說道,“父皇不可能升楚煜寒的官。”
珍兒驚訝的問道:“為什麼?皇帝陛下那麼疼愛您,怎麼會?”
“正是因為疼愛本宮,才不會升他的官。人人都道娶了公主,就會平步青雲,前途一片光明,其實他們不知道,只要娶了公主,仕途也就到頭了。父皇善制衡,為了本宮能一直在楚家保持尊貴的地位,是不會讓楚家做大的。這點,想必楚煜寒心裡也是知道的。不過,一直做大理寺司直,也沒什麼不好,楚家雖然不能晉升為世家大族,但是隻要本宮屹立不倒,楚家就不會倒,沒人敢欺負楚家,更沒人敢瞧不起楚家。”
珍兒佩服的點點頭,說道:“公主,您真厲害,奴婢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
唐晉看著籠中的鳥兒,囔囔自語:“見得多了,自然就想到了。”
這時,院子裡的丫頭喊道:“駙馬,您來了!”
話音剛落,楚煜寒已經走進了屋,看著唐晉輕聲說道:“今日倒是沒見你練功。”
“怎麼?合著你每天來看我練功是為了偷師。”
楚煜寒笑道:“那自然不是,我常年臥榻,見到你這樣英姿颯爽之人,總是要多看兩眼。”
唐晉走到桌子另一邊坐下,看向楚煜寒,意有所指的說道:“對啊,你是久病之人,怎麼,現在全好了?”
楚煜寒咳嗽了一下,有些虛弱地說道:“公主,實不相瞞,現在的我都是苦苦支撐,畢竟身受陛下隆恩,大理寺公務不敢有絲毫懈怠。但是,每到夜深人靜之時,便會心口疼痛無法自拔。”
唐晉看了他幾秒,撇撇嘴說道:“本宮信你了。”
“公主若是不信,今夜……我可以……”
“打住!天兒不早了,你趕緊回吧。”
楚煜寒嘴角勾起一絲微笑,說道:“那行,什麼時候公主要檢視我的病情,我再過來。”
“本宮知道你有病,而且是重病,深信不疑。既然是重病,不應太過操勞,好好休息吧。”
楚煜寒:“公主如此體貼臣,臣心裡十分感動。不過,今日臣來是有一件事要告訴公主的。”
唐晉臉色凝重,就知道楚煜寒一定是有事才來的。最近他忙著應付那些上門道賀的官員,怎麼有這閒工夫來自己這亂晃。
楚煜寒嚴肅地說道:“今早陛下召見我了,他想派我去靈都。”
唐晉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靈都是晉城西北方向的一座邊陲小城,面積不大,離晉城有上千米遠。照理說,他和駙馬在明面上還是新婚燕爾的夫妻,父皇是不會把駙馬派到那麼遠的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