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牧驤坐在沙發上，呆呆地看著塗蘼生日那天，他們倆拍的合照。
蘇呈憶遞過來一張動車票。
“喏，明天早上的。”
夏牧驤接過車票看了一眼，然後盯著蘇呈憶。
“怎麼了，看著我幹嘛？”蘇呈憶一頭霧水。
“你說，要是我的手不小心也弄折了，是不是又可以請假了？”夏牧驤一本正經地說。
“你是真的瘋了？”蘇呈憶徹底無語了。看來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真可怕。
“這次回去，或許要等好多天才能過來。哎——”夏牧驤嘆了口氣，又看著他手機上的照片，塗蘼那如花朵般嬌豔的笑臉。如果塗蘼可以和他一起回y市，多好！
好不容易等到塗蘼下班，塗蘼卻一定要先回家一趟。
“怎麼了？”夏牧驤怕她媽媽的病又犯了。昨晚塗蘼也是很晚才回他的電話。
“沒什麼，想早點回去看她吃藥了沒。她這幾天總是忘記按時吃藥。”塗蘼的話不假。但她不敢讓夏牧驤知道昨晚韓雲去過的事。
“那我今天去見阿姨。明天……明天我得回去上班了。”夏牧驤終於說出了口。
“明天？”塗蘼的語氣裡一下子多出了意外和不捨。
“我捨不得你，蘼兒！”夏牧驤習慣性地擁她入懷。這是他這些天來必不可少的動作。
“……嗯。”好一會兒，在他懷裡的塗蘼才吐出這個字。她不敢說自己也捨不得他。她怕他又說要辭職。
“你也捨不得我，是不是？”夏牧驤吻著她的額頭。
“哪有？你天天纏著我，害得我都沒有辦法認真上班。”塗蘼把頭埋到他肩膀上。她怕自己會哭出來。
“我週五下午就會過來。你等我幾天，我們就又可以見面了。”但在夏牧驤看來，如果塗蘼不在身邊，幾天可能就像幾個月，甚至幾年那麼難熬，“你要天天接我電話，跟我影片，和我發簡訊……”
話沒說完，他覺得肩頭有些小溫熱——那是塗蘼的眼淚。
“不要哭，蘼兒。”夏牧驤一下慌了神。心裡既有心痛，還有歡喜。“你不要哭，我會盡快地處理好那邊的事，然後到這邊來找工作。”這是他從開始到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不可以。”塗蘼揚起小臉。臉上掛著晶瑩剔透的淚。在路燈的照射下，那些小小的淚珠有著淡淡的光。
“如果你這麼草率地作決定，那我又會躲起來。”塗蘼嘟著小嘴看著他說道。
“你敢！”夏牧驤一下抓緊了塗蘼的肩膀。或許是真的是害怕到失控，塗蘼甚至覺得他的手指掐進了肉裡，疼痛感一下從肩膀漫延開來。
“你要是再敢消失。我就什麼都不管不要，天涯海角地去找你。找不到你，我就每天不吃不喝地在這裡等你回來，直到我沒有了……”
不等夏牧驤把“生命”二字說出來，塗蘼踮起腳吻住了他。
傻瓜！傻瓜！塗蘼在心裡一遍一遍地罵他。
夏牧驤緊擁著懷裡的她，他要這麼一直這麼吻下去，永遠不放開她！
“我今晚去見阿姨。跟她說我們準備結婚！”
“不要！”
“你不要我去，我自己去。我一定要今晚告訴她。我要讓她認識我，記住我，我是她未來的女婿。”夏牧驤放開塗蘼，扭身要走。看來他真的有些失控了。
“夏牧驤，”塗蘼急得一把拉住他，“我不會消失，我答應過你的，不會跑掉，不會離開你。我剛才真的只是急了才說我要躲起來。我……我口不擇言。這麼晚你突然過去，會嚇到我媽的！”
哪知夏牧驤就算拄著柺杖，往外走時塗蘼也根本拉不住他。
塗蘼乾脆一把從背後抱住夏牧驤，緊緊地勒住他。
“我愛你，夏牧驤！我不會離開你，我捨不得，我捨不得！你不要氣，不要急。你嚇到我了！”塗蘼大哭起來。
夏牧驤終於停住了腳步。他不再堅持往前走了，因為塗蘼的表白，因為塗蘼的哭泣。
轉過身來，眼前的塗蘼哭得一塌糊塗。夏牧驤心痛了。
“你如果再敢說這樣的話，我就把你用鏈子鎖起來，鎖你一輩子，讓你哪兒去不了，永遠都在我身邊！”夏牧驤將塗蘼重新擁入懷中。他怕，他怕真的失去她。
所以，他要她知道，他不可以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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