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知道你叫阿鳴?”
姬青青淺淺一笑,看著那張年輕的臉:“我還知道你爸叫姬子言呢!”
末了,沒忍住補上一句:“他是我二叔!”
阿鳴不說話了,重新發動了車,但已沒了剛才那樣意氣風發和囂張的速度。
“真沒意思,你居然都猜到了!”
還以為能嚇她一嚇呢!
早知道這樣他剛才開那麼快乾嘛!
“你是想要假裝綁架我嗎?就憑你一個人?你見過綁架只有換一個司機的嗎?”
阿鳴鼓起胸,憋住了一口氣。
“還是你覺得我傻到可以等你把車開到目的地才發現你不是我的司機?”
姬青青又道。
終於,阿鳴憋不住了:“丫頭,算起來我可是你堂哥,講話能客氣點嗎?”
“堂哥?我看你這張臉……”
姬青青呵呵一笑:“應該是堂弟吧?”
“我是堂哥!”
“我不信!”
阿鳴急得又是一腳油狠狠地踩下去:“你丫是十月生的,老子是五月生的,所以我是堂哥!”
“噢!”
姬青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你是五月生的,想當年太爺爺去世的時候可一直叨唸著不知道你的生日呢!放心吧,今年再回老宅祭祖的時候,我一定把你名字刻上去,五月幾號來著?”
阿鳴愣了愣,突然氣咻咻地回頭瞪著她:“老子不稀罕!”
“可我稀罕!”
姬青青輕輕地道:“太爺爺也稀罕!”
“啊呸!”
阿鳴忿忿地哼了哼:“他稀罕個鬼!那老頭子壓根就不喜歡我爸,從頭到尾他都覺得我爸是私生子,給他丟了顏面,讓他沒臉見他那寶貝兒媳婦的孃家人……”
“雖然太爺爺去世的時候我只有幾歲,但我記得他在唸你的名字,不管怎樣,你是他的曾孫!”
並且,雖然阿鳴不願意承認也不想面對,可實際上姬傳恩也覺著對不起他的妻子,所以直到分家的時候,都從沒將姬子言帶進家門過。
不過分家之後這十幾年的時光,大概有些事還是漸漸改變了。
姬青青直視著阿鳴的眼睛,道:“堂哥,你無論如何都是姓姬的!”
阿鳴不說話了。
瞪著不遠處的樹幹。
衚衕裡被一排排法國梧桐擋得密不透風,只灑下斑斑點點的陽光。
盡頭處,彷彿有什麼在等著他,還有她。